一丝爆裂的声音响起,霎时狂风呼啸,飞沙走石。
楼玉寒、红温书和老孙三人反射性地用手挡住脸。
君辞神情严肃。
“走远点。”她道。
楼玉寒点点头,朝后退了百米远。
红温书和老孙也跟着退了过去。
‘轰隆’一声,飞溅的泥土中缓缓升起一座古老的四合院。
“不是说简陋的孤坟吗?为什么会有四合院?”君辞抓狂道。
红温书大声回道:“真的只是一座孤坟,我没骗你!”
四合院阴气森森,门户大开,仿佛一只蛰伏的猛兽,正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猎物跳进它的陷阱。
元敬神情凝重地开口:“小友,今日恐怕不能善了了。”
君辞的神色倒没那么紧张,反而露出一丝趣味道:“进去看看。”
“小友小心些,跟在我后面。”元敬一马当先挡在君辞前面走进去。
君辞脚步一顿,指尖一抹黑色的火焰闪过。
希望这里面的东西最好别来惹她,否则,她不介意让它们尝尝魂飞魄散的滋味。
见他们一前一后走进四合院的大门,红温书迟疑道:“老板,我们进去吗?”
楼玉寒:“你是能抓鬼还是能打妖怪?”
红温书:“……我什么都不会。”
“那你进去干什么?给里面的东西送口粮?”
“那我们现在……”
“你还请了哪些道士?”楼玉寒问道。
“还有城婺观的莫道长和太和观的唐道长。”
“给他们打电话,把这里的情况说清楚,请他们立即过来一趟,费用不是问题。”
“我知道了老板。”红温书立即去一旁打电话。
“至于你……”楼玉寒目光如箭射向老孙,“之前冒充宿道长的人还记得清长什么样么?”
老孙擦了擦汗:“记、记得。”
“那就好。”楼玉寒不再看他,而是把目光投向四合院,“这次的事情了了后,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把人找到。”
坑了他楼氏还想跑?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四合院内。
君辞和元敬一踏进去就感觉到一股极其阴冷的空气袭来。
君辞可以把阴气转化为自身实力倒没什么感觉,元敬却有些受不了。
不过几分钟而已,他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紫,全身血液不通,动作变得非常僵硬。
君辞把一张注入她本源之力的符塞到他手中,元敬的身体开始慢慢回暖。
他诧异地看向手中的符箓,只是一张普通驱邪符,却有这样显著的效果。
元敬心中大受震撼,苦笑道:“老了,不中用了。”
君辞皱了皱眉:“你还没老。”
对于一直关心照顾自己的长辈,她不吝啬给予心中最深处的柔软。
元敬朝四周看了看,两人现在站在四合院的院子中央,周围假山流水,芳草萋萋,花团锦簇,如果不是这些东西上面都附着着一层阴气,一切都显得祥和又安宁。
“这里处处都透着不对劲,小友小心些。”元敬不放心地嘱咐道。
君辞:“我知道。”
面前是一条回廊,元敬询问道:“我们进去看看?”
背后进来的大门已经消失,想要找到机会出去,只能深入敌营。
君辞点点头,两人一起踏上回廊。
还没走几步,死寂的四合院内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
元敬和君辞对视一眼。
“在那边!”君辞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快速跑过去,元敬跟在后面,两人极速狂奔,最后来到一间厢房面前。
天空中雾气蒙蒙,一切都显得灰扑扑的,厢房前面那一抹红色的人影便显得格外明显。
那是一位穿着红色中衣的女子,头发披散,穿着一双拖鞋,看起来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
因为背对着他们,君辞两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君辞他们之后,又有陆陆续续的人从四面八方跑了过来,这些人有的穿着单薄的中衣,有的则穿戴得整整齐齐,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抹惊奇和凝重。
“班主,水里、水里……”红衣女子猛地冲到一位干瘦的中年男人面前,声音颤抖地说道。
“别怕。”班主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随即朝一旁的水池子走过去,等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他猛地倒吸一口气,“这、这、这怎么可能?”
只见干净的水池里面,漂浮着一只红色的面具。
君辞朝人群方向走了几步,发现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反应。
“道长,他们好像看不见我们。”她小声道。
元敬点点头,朝这边走了几步,见真的看不见他们之后,两人便大摇大摆地走到水池旁边。
“锦溪,锦溪来报仇了!锦溪来报仇了!”人群中,一个长相白净的男人猛然出声,他惊恐地看向水里的面具,因为恐惧而全身颤抖。
“闭嘴!锦溪已经死了!”班主喝道。
“那面具……面具……面具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三次了!”白净男人哭出声来,可见被吓得已经快要崩溃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只能是人在搞鬼!”班主的眼睛扫了在场的众人一圈,被他看到的人神色各异。
“总之,这段时间你们给我安分点,若是被我发现你们私下里做什么小动作的话,你们知道下场。”他威胁道,随后把面具捡起来,“我去找王探长。”
人群一下子又散了个干净,厢房门前只剩下刚才的红衣女子一个人。
站在君辞的角度,她看到在班主等人走了之后,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这个人不对劲。”君辞道。
元敬点点头:“确实,她不该这么镇定。”
虽然他们和班主这些人都是被她的尖叫声吸引过来的,但就他们的观察,她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镇定,即使是跟班主说话时那副惊恐的样子,也是表演痕迹大过自然表情。
班主他们被面具吸引住心神所以没发现,但他们身为局外人,还是发现了。
“现在只有两个线索,一、死去的锦溪;二、那副面具。”君辞伸出两根手指头。
只有弄清楚了这两者之间的关联,才能弄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就是他们面对面具时的表现,好像很恐慌。”元敬补充道。
“看来锦溪的死很有蹊跷。”君辞摸着下巴,“解谜啊,我最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