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景把小狗交给了自己的经纪人先放保姆车里安顿好,正好场记来催了,他跟凌珞祯打了声招呼就先去忙了。
吴桓好不容易拍完了威亚戏份,看见凌珞祯和刘文景一起回来就凑上去,笑得痞痞的,“你跟刘文景一起回来啊,两个人干啥去啦?”
不等凌珞祯回答,他凑得更近,问道:“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凌珞祯退开一步,“不好意思,没空,要跟男朋友出去玩。”
“男朋友天天都见,今天不见一天不会怎么样吧。”他似笑非笑,一双桃花眼直直盯着凌珞祯,“我知道一家餐厅,真的很好吃。”
凌珞祯沉下脸,“不用了,谢谢!”大步避开他向前走去。
吴桓也不恼,看着她纤秾有度的婀娜背影,跟了上去。
“你生气啦?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一个人吃饭有点寂寞,以为你是一个人才邀约的,别生气嘛……”他追在凌珞祯后面压低嗓音撒娇一样地道歉。
凌珞祯捂着耳朵跑到了导演旁边。
吴桓这才停下来,眼神晦暗地打量她。
开机仪式那天他就注意到人群里的凌珞祯了,脸那么清纯,身材又凹凸有致,穿得那么寒酸都漂亮得十分显眼。
完全戳中他的癖好,勾得他心痒痒。
观察了快一个月,也没见男人来接她或者探班,就一个有女朋友的刘文景时不时凑上去。
他可是瞧着呢,导演似乎也很欣赏她——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他来捷足先登。
他这么帅,有钱又舍得给女人花钱,长这么大还没有拿不下的女人。
也行,太好追怕也是别人玩了几手的了,他可是挺挑嘴的——吴桓摩挲着下巴,看她神情沉静地听着导演说话,越看越着迷。
他的视线直勾勾的,太过泰然自若,让凌珞祯头皮发麻。
在学校里这几年明里追求她的男生其实她没遇到过几个,且明确拒绝了以后都没有来纠缠的,第一次碰到这种一点不掩饰自己意图而且就算她说有男朋友也无动于衷的。
“看什么呢?”文姝一正准备走,发现吴桓那眼睛不安分地看着某处,顺着视线就看到凌珞祯离开的背影。
“珞祯今天回去的挺晚啊。”文姝一随口说道。
吴桓闻言立刻回头,眉飞色舞,“你跟她熟吗?”
文姝一端庄地一笑,“熟啊,怎么了?”
回到宿舍,凌珞祯说起了今天的见闻,路岚都惊呆了。
“贵圈真乱!”路岚感叹。
吴桓可是走的阳光清纯大男孩的路线啊!
这活脱脱西门庆。
“叮咚!”凌珞祯手机收到了信息,她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刘文景正用奶瓶给小狗喂奶的照片,下面附了一行字,“兽医朋友说小狗才十来天,我买了羊奶来喂它们了,吃得挺欢,肯定能活的,你放心吧。”
接着是几张小狗的照片,有一只整个头都是黑的,只有眼眶是白的,很有特点,仿佛熊猫的翻转版。
凌珞祯不自觉露出个浅浅的笑。
路岚八卦起来,坏笑道:“呵呵呵,是不是霸道谢总给你发信息啦?”
凌珞祯一愣,摇摇头,把手机递给她看。
“这狗长得也太潦草了吧哈哈哈哈!”路岚笑个不停。
她的笑很有感染力,凌珞祯心里也跟着轻松了些。
过会儿路岚男朋友来接她了,宿舍里空荡荡只剩下凌珞祯。
普通谈恋爱应该是这样的,每天都黏在一起,每天都能见面。
她怅然片刻,拿出书来,决定用学习打败孤单。
结果刚打开书,手机响了,她连忙拿起来,失望了一瞬又开心地接起电话,“二姐,怎么啦?”
“三姐,好久不见!”手机里传来个男声。
这声音经过了青春期变声,乍一听已经有些陌生了。
“凌俊宝,你要干什么?”凌珞祯冷冷道。
那头传来凌二珍让他把手机还来的骂声。
“你发达了,就把家里人都忘了!”凌俊宝的声音透着玩世不恭,“这会儿来医院,咱们见个面呗!”
“你要是不来,我怕大姐心情受影响。”
“祯祯,不要来!我和你二姐没事!”大姐的喊声远远地传来。
“你等着。”凌珞祯挂了电话tຊ,忍了又忍,压住嗓子里冲出的崩溃嘶吼。
是她大意了,她应该求着谢祾昭给大姐转到安保更严密的医院的!
没时间懊恼,她打车到了医院。
脸色苍白的大姐一见她来了就着急地让她别管自己,二姐也立刻疾步上前拦在她和凌俊宝三人中间——是的,凌坤和刘正梅两口子也一起来了。
刘正梅见了她下意识退却了一下,毕竟现在看到凌珞祯,她的脖子还隐隐作痛呢。
凌俊宝跟她打了个招呼,开门见山,“三姐,听妈说你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借点给弟弟做生活费行不行?”
“你小弟读书不大成,以后怕是只考得上学费高的学校,算爸求你,你看看能给提前凑点钱不?”凌坤眼神躲躲闪闪的,但话说得很清楚。
他不是羞惭,他是觉得要放下自己一家之主的面子来问一个卖身的丫头片子要钱丢脸罢了。
凌坤没怎么打过她们姐妹三个,但是这个家里的一切暴力和不公都是他默许之下才会一直上演。
他就是这一切的维护者、既得利益者。
“我没钱。”凌珞祯干脆利落地回道,“都用完了。”
“我就跟你们说……她不乐意!”刘正梅躲在凌坤后面嘀咕道。
“那就没办法了,也不好让你背着债给大姐治病。”凌俊宝扬声道,“爸,妈,给大姐扶起来,咱们可住不起这院,带她回家去养着吧。”
刘正梅觑着凌珞祯脸色,怕她又发疯,没敢动。
凌坤是见过凌珞祯发病的,那年出事儿的时候,她纵火被当场抓住,几个警察都按不住她。
“三丫头,爸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和你妈确实是没有钱,俊宝的前途不能毁了。”凌坤走到儿子身旁,示意他先别说话。
“我们没能做好父母,但再如何也养了你十几年,没饿着你、冷着你。你八岁那年摔坏了腿,还是你妈妈背着你走了十几里山路去县城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