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命?
要认命吗?
以后的日子那么长,栩意不想这样绑在一个陌生人身旁。
她摇着头,摆脱不了沈臣玦手的束缚,嚎啕大哭,“沈臣玦,这对我不公平,我不想这样,我只是想回去,有什么错。”
公平?
这世界哪有什么公平而言。
弱肉强食,优胜劣汰。
看着栩意仍然一副不死心的样子,沈臣玦早就憋着的满腔怒火喷薄而出。
早知道他之前就不该好言好语,隐忍不发。
他怒吼道:“那你想怎么样,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吗?”
他不会允许的,那个男人算什么。
他们只不过是比他早认识几年,他会把那个男人的存在抹掉,让栩意只记得他沈臣玦。
不对。
他们的感情有多好他不了解的,万一栩意‘爱’那个人呢!
这个认知让沈臣玦本能的害怕。
单手解开西装的纽扣,烦躁不安的扯掉本就摇摇欲坠的领带,嘴里振振有词:
“你现在是我沈臣玦的老婆,你不能想别人。”
然后拿起领带,缚住栩意交叠在一起的手。
察觉沈臣玦的意图,栩意惊恐万分。
她一边反抗,一边质问:“沈臣玦,你要做什么。”
沈臣玦轻而易举就用一只手捏住了栩意的两个手腕,细心的缠好,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当然是夫妻才能做的事。”
“你别挣扎了,别逼我向上次那样对你下药,还有,手磨破皮了会痛的。”
想到上次的情形,她吃了药变得不像自己的样子,栩意不敢再动弹。
“沈臣玦,你冷静一点好吗?”
他是心理有问题吗?前后差别也太大了吧,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她不知道,沈臣玦的脾气是因为她才这样的。
时好时坏,他的喜怒哀乐都被她牵动着。
“我冷静了的,是你不听话。”
他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是愤怒的,但是得知那个男人不是她的第一选择他的怒火又被浇灭不少。
回来又看到栩意开心的样子,他想这通电话让她调剂一下生活也可,左右走不了。
可是想到她开心的原因有可能是因为她以为可以离开了,离开他的身边,他的脾气一下子又上来了。
好言相劝她不听,那就承受怒火吧。
眼看逃不掉,栩意没有办法,只能接受。
或者她持续挣扎,继续吃点苦头。
又或者、享受其中。
她的三观虽然不允许她接受,但是事实摆在眼前。
还好沈臣玦人长得帅,身材也是出奇的好,有钱有颜,还被迫合法。
嗯…亏不亏的,她也不知道。
“你敢想他,我就让人弄死他。”沈臣玦语气森寒如冰。
来不及思考,栩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手腕的束缚早在之前那次就被人解开,她自暴自弃的,死死掐住他的背,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她痛,他就得跟着痛。
不知过了多久,云雨初歇,栩意累的不成样子,昏昏欲睡。
蒙朦胧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套在不知道她的哪个手指上。
然后有人握住她的手,把什么东西放在她的拇指和食指之间、捏住,再然后,她就睡了过去。
后来,半夜的时候,她被沈臣玦叫醒,怕她饿着,迷迷糊糊的他给她喂了一杯牛奶。
在她又一次沉沉睡去的时候,沈臣玦用右手牵起栩意的左手,十指紧扣。
拿出手机,对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和明显的戒指的位置,照了一张图片。
戒指紧紧挨在一起,十指紧握,就这一简单的动作。
距离上次好像有三天了,这几天他一直憋着,一是怕栩意伤着没恢复完全,二是想让她慢慢接受自己。
就这样,在栩意睡着之后,他又不停歇。
栩意半醒半睡,意识朦胧。
终于,在曲县的天快蒙蒙亮时,她终于能安稳的睡一个好觉了。
————
京都。
在一处改装过的豪华平层别墅内。
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在客厅百无聊赖的静坐着。
他眼神空洞,毫无活力和生机,好像任何事情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般。
沈长清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一顶黑色的类似棉服帽子的东西出来。
“小格,这是你哪件衣服的帽子,还要不要,还有这钱怎么丢在帽子里。”
那个一直坐着的男人,这才有了感觉似的,看清他妈妈手里的东西,他心急的滑动着轮椅走过去。
“妈妈,别随便动我的东西可以吗?”展格拿回他妈妈手里的东西,放在膝盖上,滑动着轮椅离开。
“怎么了?这是谁给你的,宝贝成这样。”沈长清状似无意的问及,心里对儿子细微的变化很高兴。
出事儿后,他的情绪一直都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这一点小小的情绪波动都能让她高兴好久。
她的儿子展格,从小就喜欢跳舞对跳舞有着与生俱来的天份。
为此,从接触舞蹈开始,他就一直是别人口中的天才舞蹈家,家里的奖杯也是专用的一间屋子来摆放的
可是噩梦总是来的这样猝不及防。
去年,一场车祸,让她儿子失去了跳舞的机会,他就像被抽走生命一般,没有了心劲,整天坐着发呆。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情绪最大波动的一次了。
“妈妈,您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沈长清忍住眼泪,对着儿子的背影轻轻叹气。
儿子心里的苦楚她能明白的,可是她终究放心不下他。
沈长清来到儿子身边蹲下:“小格,要不搬回家去住吧,妈妈好照顾你。”
展格错开身子,眼睛看向远方:“妈,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你回去吧。”
每次都是一样的话,沈长清无可奈何。
她起身,一边解着围裙,一边叮嘱:
“冰箱里的菜应该可以吃两天,你拿出来放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可以了,等你吃完了妈妈在过来。”
“我知道了,妈。”展格语气平淡冷漠。
沈长清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妈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展格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门外,沈长清靠着墙壁情绪猛然爆发,她压抑着哭声怕被儿子听见。
她急忙的离开,小跑着出去。
在没人的地方,她用力的大哭。
不明白这么残忍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展格身上。
曾经恣意的少年,变成现如今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做母亲的什么都不能为展格做。
房间里,展格抚平被捏皱的钱币,把帽子整理好,再把钱放进去。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帽子,不由的想到了她的主人。
青春活力、有趣又烂好心。
不过她是第一个为他这残缺的舞蹈鼓掌的人,也是第一个打赏他钱的人。
他看着自己被薄毯遮住的腿。
如此不是这副样子,他肯定会找到她的。
现在的他又有什么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