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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姜稚还在想着自家娘亲去柳姨娘那里把东西抢回来的时候威风的样子,外头却突然来了人通报,说是老夫人院子里有话传过来。
  毕竟是自己的婆母,沈清微倒是不至于上赶着咒人家出事,以为是姜老夫人身体不舒服让她请太医,于是就让人进来了。
  谁知道这个丫鬟说出来的话却让沈清微的脸色更加难看。
  只见那年纪小的丫鬟颤颤巍巍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才开口:“奴婢,奴婢是替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来传消息的。”
  可不是她自己要说的!
  这丫鬟欲哭无泪,觉得自己简直是倒霉,若不是沾亲带故,她是绝对不会帮忙传话的。
  “老夫人近日身子不适,边上也没有负责照顾的人,所以老夫人想让……让夫人过去侍疾!”
  侍疾?
  姜稚听到这两个字,圆溜溜的眼珠子一瞪,反应过来以后心中便是一股子无名怒火!
  虽说这子女给长辈侍疾也不算是什么少见的事情,但是一般都是过去陪着说说话,那些粗累的活计还是下人做的,更别说是这种会染上的疫病,让子女侍疾更是闻所未闻!从未见过的事情!
  【老祖母糊涂了吗?为什么要叫娘亲过去侍疾,要是娘亲生病了怎么办?她怎么会这么坏!】
  【我最讨厌老祖母了,她简直是糊涂的要死!上辈子国公府都被姜雅瑶折腾的七零八落了,她照样还觉得这些事情和姜雅瑶没关系,最后死在姜雅瑶的面前,简直就是执迷不悟!】
  【气死我了,她得了病娘亲还专门让温太医给她开药!】
  姜稚这话倒也说的没错。
  虽说温景晨得了皇命,负责这次京城的疫病诊治,但是他毕竟是现在太医院最大的官职,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大都是开了治疗疫病的要送过去。
  因着和沈清微的关系,这才亲自来了姜家一次,还给姜老夫人开了不少药。
  外头都说这姜家是好福气,只有姜老夫人不知道这脑子是被什么东西糊了,偏偏又作妖!
  ……
  “哎呀娘,夫人当真一次都没来过呀?”
  柳姨娘故作惊讶的看着床踏上的老人,老人脸色苍白,显然是还在病着,但是药吃的及时,没几日应该也要好了,倒是没有一开始病的那么厉害。
  前几日她还晕乎乎的,也没想着什么侍疾的事情。
  结果今儿个柳姨娘来探望,这才想起来!
  沈清微那个女人,身为自己的儿媳,自己病了她居然一次也没有来过!
  “眉儿,还是你孝顺,自己身子不好都要过来看我,那个沈氏算是什么儿媳!我都病的快死了,她倒好,带着一个赔钱货躲在自家院子里,一次都没来看过我这个老太婆!”
  姜老夫人此时见到柳姨娘,只觉得越看越顺眼,不由的握住柳姨娘的手拍了拍,一副慈爱的模样。
  她是完全没看见,柳姨娘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嫌弃!
  这老不死的染了病,要不是为了折腾沈清微,她才不会过来,平白无故的要是传染给她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柳姨娘脸上的笑容又僵了不少。
  “娘,你也别多想不是,说不定这夫人也是为了大小姐着想……”
  “什么大小姐,就是个赔钱货,也不知道厉儿怎么想的,当初那么多高门大户的姑娘,哪个不是良配,非要娶了这种低贱的江南女子,娶回来也就罢了,还是个有主意的,仗着自己读过两本书就目中无人了!”
  老夫人说到激动的时候,又开始咳嗽起来。
  柳姨娘忍着恶心上前去喂她喝了两口水,然后便装作头晕头疼的样子,老夫人果不其然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她以为自己这次三令五申,非要沈清微过来侍疾,对方也拿自己没办法,但是显然她是低估了沈清微的转变。
  去传话的人去了三四次,一次都没把沈清微带回来!
  “老夫人,夫人说她身子骨不好,还要照顾大小姐,不方便过来侍疾,还说老夫人若是身子不舒服就找太医,找她有什么用,她又不是大夫……”
  “什么?!”
  姜老夫人气的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这,这说的什么话!
  她原本想让吴嬷嬷给自己出出气,骂几句沈清微不识好歹,而后才想起来吴嬷嬷已经被沈清微给送到外头去了,就算她想叫吴嬷嬷回来也不行,两个人都病着,吴嬷嬷也伺候不了她。
  姜老夫人此时更是觉得沈清微不知好歹,她不知道的是原本沈清微虽说觉得她不慈爱,但是多少存了点对婆母的敬重。
  但是现在一折腾,她只觉得这点儿敬重都没有了!
  就算姜老夫人搬出孝道来压着她,又有什么用?
  府上的下人都在她手里,还能强抓了她去做什么侍疾不成?
  想到这里,沈清微也懒得管老夫人院子里的人来传话,只当做没听到,专心处理手头的事情。
  “枝枝,娘亲的宝贝,娘亲在外头设了几个粥棚,专门给那些灾民提供饭食的,用的就是我们枝枝的名字,给枝枝积福呢!”
  看见在自己边上一边睡觉,一边冒泡的姜稚,沈清微的眼中是浓重的母爱。
  现在京城已经锁城了,再加上疫病的关系,粮食的价格飞涨。
  虽说很多高门大户的人家为了名声,也会拿出一点粮食设立粥棚救济灾民,但是量都不多——毕竟一家子的人要养着呢,家里的粮食也不能都拿出来。
  但是沈清微就不一样了。
  之前她听了姜稚的心声,早就知道会有疫病,提前买了不少的粮食存在库房之中。
  全家老小就算是再吃半年都来记得,救济灾民也是绰绰有余。
  于是她早早的就吩咐下人用姜稚的名义在两边难民聚集的地方各设了一个粥棚,日日都是不间断的稠粥。
  粥棚倒是简单,但是稠粥却难,许多人家设立的粥棚那粥水稀的就像是汤水一样,只是为了搏一搏自己的名声,至于灾民吃不吃的饱,和他们自然是没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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