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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乞丐的话很是诡异,指着所有人都说大家都死了,既疯癫又让人毛骨悚然。
  泼辣妇人气呼呼的说道:“我活生生的人,你特么才死了呢,你们别信他鬼话,他是落九镇的疯子。”
  像是印证泼辣妇人的话,她刚说完,吴宅的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三两的下人,开始打扫门面。
  下人看到门口的乞丐气冲冲的辱骂:“你这个臭乞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要乞讨跑远点,滚!”
  臭乞丐惊魂未定的大叫:“鬼啊,活了,又活了。”
  下人见臭乞丐跑了,呸了一声:“晦气。”
  泼辣妇人拖着手里的扫帚,拉着玄月的袖子将她们拉扯到一旁:“你们想知道吴宅的事情吧,和我来吧。”
  泼辣妇人是住在吴宅附近卖绢帕的人家,名叫乔婶子。
  乔婶子把他们引进了自家院子的桌椅桌下,给他们每个人都倒了一杯茶水。
  屋子里隐隐约约传来咳嗽的声音。
  龙泽神君看了一眼内屋,眉头蹙了起来。
  乔婶子没有隐瞒,说道:“老头子生病在屋子里躺着呢,我们就不进去了,在这儿说吧。”
  玄月不解,咳嗽有气,喉中仿佛堵着一口痰,像是病重垂危之人气若游丝,可她却没有感应到一丝的人气。
  别说人气了,就连死人阴气也没有。
  玄月不禁困惑,屋子里躺着的真是她的老头子吗?
  乔婶子颇有些神秘的开口,打断了玄月的思考。
  “你们对吴宅的事情如此好奇,昨夜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玄月也不隐瞒,开门见山的说道:“看到了一群穿着白衣的人在街上游走。”
  也正好试试乔婶子会不会告知真相。
  乔婶子并没有遮遮掩掩,反而大方的说道:“你们看到送葬队伍了啊?那是我们落九镇的妇人们组成的,就是走个流程。”
  乔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似乎觉得有些口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没想到乔婶子这么直接的把送葬队伍说出口,玄月有些意外对方的坦然,又觉得乔婶子和客栈掌柜,不知道谁说的才是真的。
  龙泽神君气定神闲,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
  玄月佯装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说道:“走流程?那客栈老板为什么说,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能出门,搞得我还挺害怕的。”
  乔婶子扑哧笑出声:“你说的客栈是钱掌柜?你们被他忽悠了,那家伙就是故意搞得神神秘秘,不然怎么吸引外乡人住他客栈呢。”
  只是为了吸引外乡人吗?那他们在私下把他们当成肥羊宰了的事情又如何解释呢?
  放下茶杯,龙泽神君发问:“乔婶子可知道吴家是什么情况吗?”
  乔婶子眸底暗藏着神秘的气息:“二十年前吴家少爷病重,吴家老爷找了各方人士来给少爷看病都不见成效,后来有一位云游的修仙者看了吴家少爷的情况,说他是被人下咒了,要缓解吴家少爷的病情需要老爷子找落九镇的女人,根据每个人的生辰八字组成送葬队,每日三更游街绕宅压制吴家少爷的病情。”
  玄月不相信,话里有话的说道:“二十年如一日的送葬,你们落九镇的人还挺能坚持的。”
  乔婶子挥挥手不以为意的说道:“什么坚持,无非是吴老爷给的钱多呗,赚外快,谁嫌钱多呢,我昨天也在送葬队伍中呢。”
  怪不得那群送葬队伍都是女人,每个人的脸上没有悲伤只有麻木,原来是拿钱办事。
  珈兰仙子插嘴问道:“整个镇子为什么会默契的过酉关门闭门不出?”
  乔婶子说道:“镇子里的人觉得送葬队不干净,不愿意碰到,就连看了也觉得晦气,渐渐的就演变成了过酉不出门的习惯。”
  经过乔婶子的解释好像一切的行径都变得合理可解释,但是玄月旁听起来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面前的茶水在攀谈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喝了小半。
  该问的问了,该了解的也了解了。
  龙泽神君站起来拱手说道:“天色不早,我们就不叨唠,告辞了。”
  乔婶子坐在位子上没有动,也没有回龙泽的话。
  就在他们三个站起来的瞬间,一阵晕眩感袭来,他们捂着头摇摇欲坠的看向桌上茶杯。
  “你……你在茶水里下药了!”
  话刚说完,龙泽一行人悉数倒在桌上。
  乔婶子脸上老实憨厚的妇人表情褪去,取而代之的一脸阴鸷发狠:“告辞?那也要你们走得了才行啊。”
  不一会有一名拄着拐杖的长者出现在了屋子里,他的身后跟着不少落九镇的镇民。
  乔婶子恭敬的说道:“长老,人我弄晕了。”
  长老面无表情的垂眸瞥着他们,说道:“很好。”
  咳咳咳的身影若隐若现的从内屋传来。
  长老朝着内屋走去,拐杖撩开了纱幔,说道:“你家那位怎么样了?”
  穿上躺着的……是一块腐朽的烂木头。
  如果不是它的口鼻呼出气体,时不时传来沙哑的咳嗽,还真不知道是一个人。
  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发出,正是龙泽行人所居住客栈的掌柜。
  钱掌柜看到床上的人,摇头说道:“乔家妹子,你老公都这副德行了,还不如早点送到吴宅,眼不见为净。”
  乔婶子知道钱掌柜是气恼,明明被钱掌柜盯上的人,结果被乔婶子给弄晕了。
  “毕竟是我老公,能拖一日是一日,钱掌柜不也一样,我记得你老妈子几年前就树化了,可你也是一直拖着,找过路的修仙者当替死鬼,前几个月轮到你家,你才把她给送到吴宅。”
  落九镇每家每户抽签决定了顺序,每个月轮到顺序的人家必须送人到吴宅,以此类推。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对于已经树化的人是没救的。
  他们拖着人,不过是觉得轮到他们的时候还有树人做垫背,是他们死刑前的缓刑而已。
  哪有什么情深义重母慈子孝呢。
  拄着拐杖的长老,对着乔婶子说道:“事成之后,你们家的顺序轮到最后。”
  乔婶子露出贪婪的笑意:“哈哈,下次轮到怎么说也要个几年吧。”
  钱掌柜啧啧几声,明明这群人是住在他的客栈,要是他把这群人引到了吴宅,这个功劳就算他的了,偏偏被其他人给下手成功。
  钱掌柜不甘心的说道:“把人弄晕了又如何,得把他们送到吴宅才行。”
  乔婶子只当钱掌柜是嫉妒,说道:“他们都给我弄昏迷了,要送他们进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长老和乔婶子他们从内屋走了出来,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惊叫:“人呢!”
  原本趴在桌子上动弹不得的三个人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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