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兮拧了拧眉,有点不悦的开口,“她嘴是有点碎,我们以后还是尽量少掺和。”
“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也觉得王可可不是那样的人。”
楚兮很讨厌有人让宋时宜生出这样消极的情绪。
她挽着宋时宜的手,绘声绘色的描述,“王可可今天就是很漂亮呀,皮肤也好,看着又白又滑,我都想上手摸摸呢!”
“咳咳!”
看她越说越离谱,路上两边已经有人往这边偷偷观望,齐颂假咳两声,紧张巴巴的看着楚兮挽着宋时宜的手。
“不是吧,楚兮你耍流氓呀!”
“你先放开时宜!”
他好害怕,害怕楚兮要是真的和自己抢......可能连竞争的机会都不会有呜呜。
陈霄淮面色沉静,垂在楚兮那侧的手微微捏了捏拳,又展开。
“比喻!我是比喻好吗?”楚兮深深呼吸,对齐颂挥了挥拳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哼,小心我揍你啊!”
齐颂因为楚兮的话,心都快跳出来了,紧张的瞄了瞄宋时宜,见她笑着,惴惴不安的心才放下来。
他蹭了蹭鼻子,语气轻松不少,“你那小胳膊小腿的,打的赢谁呀。”
“我和阿淮护着你们才是。”
“呦呦呦,你人还挺好,谢谢啊。”
楚兮对宋时宜眨眨眼,“齐颂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们时宜交给你,我可带着阿淮跑快点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看的出来齐颂对时宜的上心,而且他本身也是一个对朋友很厚道的人。
陈霄淮听见楚兮的话,侧头看向认真的女孩,嘴角缓缓上升,眉眼放松舒展。
似乎挺享受这种被楚兮偏袒保护的感觉。
倒是宋时宜瞥了瞥齐颂,挽着楚兮的手贴了贴她,依赖的说:“我也要西西保护我。”
齐颂瞪大了眼睛,委屈的指着宋时宜,像怨妇看着负心汉,“时宜,你怎么能这样!”
“那换你护着阿淮也可以嘛。”楚兮不以为意,反正他们安全的很。
她话音刚落,传来陈霄淮果断的拒绝声,“我不要换。”
说的利落又干净,细听之下还有些恼怒的成分在。
齐颂这回是真委屈了,真生气了,“说好的饭搭子友情坚不可摧呢!”
生气的齐颂还挺难哄的,最后楚兮让给了他唯一一个中翅,陈霄淮请了中饭,还给他买了奶茶,才哄好。
至于宋时宜,她什么都没做,齐颂就眼巴巴的说原谅她了。
下午没什么事,四个人坐在一块,有人比赛就去负责后勤,没人比赛就看书做题写加油稿。
运动会是早早看过天气预报的,大好的晴天,阳光晒在身上暖烘烘的。
楚兮眯眯眼,有些犯困想睡觉,转头看向自己的右边。
陈霄淮仰靠在看台座椅上,双手揣在蓝白校服兜里,脸上盖着齐颂带来的英语书,似乎是睡熟了。
她今天上午说王可可皮肤好,其实,陈霄淮才是真的皮肤好。
此时的太阳正对着他们这个方向,照在陈霄淮的身上,少年只有修长的肩颈裸露在光下,冷白光滑细腻。
依稀可见细小青色的脉络,在白玉下向上延伸,微上到喉咙的位置,有一块显著的凸起。
还会动!
困意消失的一干二净,楚兮好奇的打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平平的。
楚兮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痒,心里想,摸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咬着唇,伸出了罪恶的手。
快要触到时,陈霄淮突然伸出手,紧紧的锁住了楚兮的手腕,力道很大,掐的楚兮痛呼出声。
“啊!好痛好痛。”
盖在脸上的书掉了下来,陈霄淮冷漠的眼神在听到熟悉的软糯声后,逐渐清明。
他实在太用力,楚兮疼的很,脑瓜子嗡嗡的,眼睛都红了。
“呜,你快放开我。”
楚兮两眼泪汪汪,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手贱了,也不知道陈霄淮怎么知道自己想摸他。
陈霄淮在看清是她后,立即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在看清楚兮手腕上的一圈红痕时,表情慌张起来。
“对不起西西,我不是故意的。”
楚兮的手腕正被宋时宜捧着吹,原先是红的,现在看着更有一点泛青。
可想而知,他刚刚用的力气有多大。
陈霄淮愧疚的看着楚兮的手腕,眼里是溢出来的心疼和慌张,此刻的他很无措。
“西西,对不起。”
陈霄淮也没想到,曾经救过他许多次的习惯,现在会成为伤害到自己......在乎的人。
“对不起。”
他一直在重复的道歉。
陈霄淮不知道自己会误伤到楚兮,刚刚的行为完全是应激反应,从小习惯甚至形成敏锐反射的反应。
楚兮是和旁人不同的,陈霄淮从怀疑到接受自己是喜欢楚兮这件事上,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
他向来遵循自己的内心,一旦认定便很难改变,甚至开始将楚兮视为自己的独有。
看着宋时宜捧着楚兮的白皙的手腕,亲密的吹弄,他甚至想抢过来。
爱的本质或许是占有、掠夺,但在本就偏执的陈霄淮这里,多了一处隐忍。
他希望楚兮好,所以压抑着自己快要爆炸的控制欲,不去干涉她的生活,而是引导着楚兮去变的更优秀。
明年六月之后,甚至不到六月,他回京市是必然的结果。
京市于他有太多无法言说的羁绊,血亲之仇,尚未得报,陈霄淮置身其中,无法挣脱。
但楚兮于他,如同暗中摸索唯一的黎光,陈霄淮不可能放弃。
陈霄淮承认自己给楚兮补习,帮她接稿赚钱,从来不是出于朋友的角度,而是希望能让她离自己更近一点。
新川的天地远不及京市的繁华,临海大学的美术学院也比不上清北大学的。
他喜欢楚兮,就该让楚兮得到这世界上最好的,与其禁锢强占,不如扶她上青云。
陈霄淮迫切的想要楚兮光明正大的站在自己的身边。
缓解了一会儿后,楚兮的手腕还是酸酸麻麻的痛,但当她看到陈霄淮眼里的无措时,更多的是慌张。
“没有没有,阿淮,不是你的错。”楚兮欲哭无泪,是她自己冒犯了。
她自己都没脸说出来,她刚刚想干什么好事!
楚兮捂着手腕,瘪着嘴,看着陈霄淮,脸颊通红。
她能说自己就是好奇,想摸摸是不是骨头,是软的,还是...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