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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懂事的苏冉被穆北祁丢弃在医院。
  蔡力陪伴左右,哄着说:“苏小千金,我带您去检查一下内脏什么的,拍个全身片,看看骨头,顺便让外科医生给你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
  虽然伤的不重,但衣服上都是血,挺瘆人的。
  苏冉心口疼,强装镇定站着:“谢谢你。”
  “谢……谢我什么?”
  蔡力一头雾水。
  毕竟带苏冉去检查身体,这些都是他的本职工作,带薪办事,天经地义,用不着这个“谢”字。
  苏冉捏紧手里的报告单:“只有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小千金了。”
  对外人来说,这或许只是一个简单的称呼,但对遭受过世态炎凉,体会过人走茶凉的苏冉来说,这就像是最后的一份体面。
  也是曾经的尊严。
  蔡力果然没领悟其中精髓,笑着:“小事,小事。”
  走了一遍流程,全身都检查了个遍,确定苏冉没有严重内伤后,蔡力才开车把人送了回去。
  苏冉不想回别墅:“我才刚被穆汉打了。”
  蔡力想想也是,万一回家又被穆汉针对,苏冉一个柔弱女人遭受不住,便提议:“那我送您去酒店。”
  “嗯。”
  其实放在从前,蔡力会直接把苏冉送到渟水一阁,毕竟那是穆北祁的地儿。
  但今天显然不行。
  苏冉想到穆北祁电话里的女人声线,温婉中带着一些干练的强势,透过声线也能猜测到应该是性感御姐玩的花那一款。
  原来穆北祁喜欢这类的。
  那她以前在穆北祁面前装乖乖女,逆来顺受又随便折腾的,岂不是搞错了?
  真是天大的失误。
  “我真是太失败了,”苏冉泡在酒店的浴缸里,反复想起这件事,捶胸顿足,“投机取巧都弄错了方向。”
  哪个男人不喜欢前凸后翘?
  真是脑子进了水,她才会认为穆北祁喜欢小白花。
  “又搞砸了……”
  而且穆北祁从医院走的时候,看起来挺火大的。
  苏冉想这事儿想到在浴缸睡着,泡了一夜冷水,第二天光荣的感冒发高烧,没办法,只能一个电话打到公司请假:“小夏,我去不了。”
  “冉姐,现在可是升职的敏感时期,上个月你带的那个艺人在社交平台上胡乱发表言论,已经惹了一身骚了,这时候你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来上班,你是生怕老板对你没有意见吗?”小夏担忧不已。
  苏冉摸着滚烫的额头:“我不是让你把他的账号没收了么?他嘴上没把门的,坏事就坏在这儿。”
  小夏:“老板问起了怎么说?”
  “实话实说。”
  小夏是公司给苏冉配备的小助理,平时太细碎的琐事就交给小夏去做。
  苏冉是国内第一经济学府毕业的,本来苏家是打算等她毕业了让她去苏氏帮忙,可现在……也用不着了。
  她现在在一家娱乐公司做前景策划,公司有看中的有潜力的新人明星,就会塞在她手底下管控一段时间,简称的:带新人出道。
  苏冉这段时间家中遭变,好多天没去公司了,请假已经是常事。
  起床洗漱花了十五分钟,苏冉拖着生病的身体换了衣服,临出门时发现手机上有来自老板林墨一的微信:【生病了吗?】
  苏冉回复:【嗯,来不了公司了。】
  林墨一几乎是秒回:【多喝热水,感冒好了再来上班。】
  苏冉看了一眼,给老板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包,便出门去沈晴所在的医院。
  来的路上苏冉百感交集,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医院走廊空旷冗长,每走一步都让人觉得心情格外沉重。
  苏盛明是她亲二伯,这些年来替她父亲管理着苏家的产业,只想着等她成年后就把产业交还给她,可现在苏家倾家荡产,苏盛明是最难受的那个。
  所以在苏家大厦倾覆的时候苏盛明才会承受不住,心梗复发,至今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医生说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会变成植物人。
  “阿祁,我没想到你能来看盛明,还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病房内,沈晴双目通红,抽噎声不止。
  穆北祁站在病床边,神态自若,向来漫不经心的语调多了几分尊重:“穆家和苏家多年世交,现在苏家落难,穆家伸出援手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个屁!
  站在门口的苏冉听到这话,差点没冲出去甩穆北祁一个大逼兜。
  这话他也说的出口?
  要不是她昨晚闹了那么一出,穆北祁会管她苏家的死活?
  “小冉她妈妈的眼光确实不错,”沈晴眼泪掉下的毫无征兆,“要是当初你和小冉能凑成一对,也不至于……”
  苏冉要推开门的手顿在空中,屏息凝神去听——
  “苏冉现在是我弟妹,也是一家人,没区别。”
  弟妹?
  有哪家的弟妹会和二哥滚到一张床上去?
  苏冉嘴角上扬,推开门:“二婶,我带了水果。”
  她的到来让病房恢复了几秒钟的宁静,沈晴回过神来接过礼品,顺手擦了湿润的眼角,给苏冉打了个眼色:“送送他吧。”
  “就不打扰了。”穆北祁转身出门。
  苏冉拗不过沈晴,跟在穆北祁的身后一道出了病房。
  她净身高一米七,不算矮,但和穆北祁站在一起还是差了一大截,不管何时何地都需要仰视。
  “往哪看?”
  穆北祁回头睨她,很快又平视前方,跨步行走。
  途中路过许多护士,全都悄然打量他们,更多的是在看穆北祁,毕竟他在哪都如此受欢迎,苏冉则认真的观察他的脖颈,一点草莓印都没有。
  她脑子一抽,说了句:“昨晚不快乐?”
  “苏冉,不是谁都和你一样如饥似渴。”
  苏冉撇嘴:“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苏冉一耳朵听出来:“你说我随便?”
  的确,有人有未婚夫却还找上二哥滚床单,譬如她苏冉;有人大半夜去了男人家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同一屋檐下却并未发生任何苟且,譬如那个御姐。
  苏冉握紧手,忽然笑了:“都说男人有了新欢就忘旧,二哥拐弯抹角羞辱我就算了,谁都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好聚好散也不是不行,二哥你说呢?”
  “再说一遍。”
  明明没有任何威胁的意思,语调清冷,态度随意,可就是给苏冉沉重如山的束缚和胆战心惊。
  她张了张口,发现自己没有胆子重复一遍。
  半晌。
  发着烧,体温太高让苏冉脑子更糊,眼前景象都开始模糊:“我说,我们还是算了吧。”
  他终究是要订婚的,不管他的别墅里有没有那个御姐,老爷子也会给他安排人选,谁都可以,偏偏不能是她苏冉。
  既然这样,她何必一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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