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内,我的心跳似乎在一瞬间停止。
我发疯般跑了出去,却在看到盖着白布的千鹤忽然停下脚步。
我不再像往日那般活泼,就连呼吸也无,只是静静的躺在冰凉的地面上。
“不会的。”我踉跄地走上前,“千鹤她不会死的。”
我颤抖着双手掀开白布,露出鲜血淋漓的面庞。
君言昭蹲下身:“昨夜,我带人前去援救,可赶到时只在悬崖下发现了她的尸体。”
我摸着千鹤满目疮痍的脸,潸然泪下。
我声音带着哽咽:“她还没等到沅沅叫她姐姐呢。”
我浑身止不住地抽搐,被压抑在心口的愤怒与仇恨倾泻而出。
我恨极了,又痛极了。
突然,腹部却传来剧烈的疼痛,一股温热的液体瑞腿间流下。
君言昭神色惊慌,立刻抱起我回了寺庙。
他将门窗都紧紧关着,又看向外面的将士们:“去找个妇人来。”
收到命令的众将士们四散奔走。
天空却突然狂风大作,闪电劈过映照出佛像森严的脸,随即发出震耳欲聋的雷声。
我疼的倒吸凉气,身下传来阵阵被撕裂的痛感。
我攥紧了拳头,指尖都掐进了掌心。
君言昭稳住心神,抓紧了我的掌心:“别怕,有我在。”
门口被敲响,外面的将士呼喊着:“王爷,周围一片荒芜,连个人影都没有。”
君言昭听闻后皱紧了眉心:“把外面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我满头是汗,侧过头:“你去替我接生。”
君言昭深吸口气,将身上的外衣扯下撕成无数的布条,塞进我的嘴中。
“你忍着点。”他走至我身旁,将双手伸向我的腿间。
不知过了多久,雷声停止,大雨也停止了侵袭露出晴朗的天空。
一声清澈的婴儿啼哭响彻着整个寺庙。
君言昭抱着刚出生的婴儿用扯下的布条包着。
他喜极而泣,把婴儿抱到我面前:“洛儿,你看我们的沅沅。”
我抬眸,眼眶里充斥着热泪。
两人就这么紧紧的拥抱着怀中婴儿,久久不肯松手。
我刚生产完,在寺庙里休息了几日。
清晨,天微微亮。
君言昭便抱着婴儿与我领着仅剩的将士们启程往周边的临济城走去。
临济城不远,一行人走了半日才到城门口。
我让军师前去递上自己的虎符以证身份,却半天不见城门为他们大开。
我蹙眉看向君言昭:“你不觉得一切太过刻意了吗?”
君言昭了然于心,把婴儿给我抱着,自己只身前往。
果然,下一秒城门打开,临济城守将毕恭毕敬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我混进人群,让将士们把自己隐藏起来。
君言昭要了一处偏远的住宅,总算是把我和婴儿安顿了下来。
我看向君言昭:“你没提我的存在吧?”
“没有。”君言昭扶着我坐到一旁,“你觉得是宁娉婷下的令?”
我点点头,随即说道:“我昨夜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们把淮部击退,他们可以这么快又卷土重来。”
“要么军中出了内鬼。”我顿了顿,“要么追杀我们的军队本就是宣国派来的。”
我发出嘲讽的轻笑:“自己人杀自己人,还真是荒谬。”
君言昭却察觉异样,屏息静听着。
下一瞬却突然捂住我的嘴:“门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