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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拉着手,机械的往前走的郁暖,此刻内心暗自沮丧。
  看来装睡这招在湛礼臣面前也不可行。
  他明明就是成了精的千年老狐狸!
  在他面前玩聊斋只能是自寻死路。
  两个人到了家。
  郁暖想起来上午出门的时候跟他说晚上回来给他做饭,随口问道:“你家里有菜吗?”
  湛礼臣不答反问:“谁家?”
  郁暖不解,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又对着湛礼臣道:“你家啊。”
  湛礼臣睨着她道:“看来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们已经结婚了,我家是不是你家?嗯?小暖?”
  他往前一步向她逼近了一些,莫名的压迫感袭来,郁暖后退了一步。
  她秒怂,又重新说了一遍,“家里有菜吗?”
  湛礼臣也不回答,只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看的郁暖毛骨悚然。
  “你想给我做饭?”声音带着慵懒的挑逗。
  说话的同时湛礼臣身体再向前一步,郁暖再后退一步。
  郁暖老实的点头,“嗯。”
  “可是不行,这是我们在家的第一顿饭,必须我来做,你不能跟我抢。”
  说着他再上前一大步,一下子把郁暖逼到了墙边。
  郁暖猝不及防,此时又退无可退,身前是他的身体,背后是墙,左右两边是禁锢她的长胳膊。
  而湛礼臣此时正用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盯着她,表情邪魅又张扬。
  郁暖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惊慌失措,又无助。
  他这光明正大的撩,不知怎的,突然让她悲从中来。
  理智告诉她,他现在是她的丈夫,他做什么都不过分,可感情告诉她,这肆无忌惮的调戏她一时接受不了。
  他们从早上领证到现在,单独相处的时间也就几个小时,她对他的感觉同陌生人无异。
  纵然他表现的体贴入微,可是这样的调戏还是让她觉得恐惧。
  两种声音在她脑海里打架。
  一种: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一种:他不尊重我,他在羞辱我。
  此时无力感袭来,她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湛礼臣觉察出了她的不对劲,急声喊道:“小暖?”
  郁暖抬起头。
  湛礼臣看到了她的表情,蓦地一窒,心里立刻涌起惊涛骇浪。
  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惊慌,屈辱和悲戚。
  他立刻手足无措,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郁暖默默的调整呼吸,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tຊ好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好多了。
  才开口对湛礼臣道:“对不起,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湛礼臣被她刚才的表现吓得不轻,立刻道:“是我太心急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你放心,我可以等。”
  郁暖对他感激的一笑,“谢谢你,我也会努力做好一个妻子。”
  湛礼臣再也不敢对她有多余的动作,嘱咐她先去休息一下,他来做饭。
  他们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
  湛礼臣在厨房做饭,眼睛时不时的盯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郁暖。
  她脊背挺得笔直,低头垂目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湛礼臣悔的肚烂肠青,骂自己怎么就那么心急,怎么就不能再等一下呢。
  饭做好。
  湛礼臣喊她吃饭的时候,郁暖已经恢复如常,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郁暖轻笑道:“没想到你做饭这么好吃,我的厨艺应该比不上你。”
  而且做的都是她喜欢吃的菜,他没有问过她喜欢吃什么,那只能说明他们两个口味差不多。
  夫妻两个能吃到一起去还是蛮重要的,看来他们在吃的方面不需要磨合。
  湛礼臣看她笑了,他也高兴,“你喜欢吃就好,我以后经常给你做。”
  郁暖神情愉悦,“家是两个人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累着,我也要参与,以后我们一起做。”
  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已经是她的喜出望外,她也不敢再有别的奢望。
  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她莫贪莫念,路才会走的长远。
  湛礼臣听了她的话,一双迷人的眼睛里眸光精亮,“好,我们一起。”
  吃完了饭,郁暖坚持要洗碗,湛礼臣拗不过她,便让她洗了碗。
  碗洗到一半郁暖的手机响了,湛礼臣拿过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递给了她。
  他扫了一眼,上面备注的名字是老板。
  郁暖挂断了电话,接着把剩下的碗洗了。
  一切收拾停当,她对湛礼臣道:“我现在要出去一趟,如果回来的晚你就不用等我了。”
  湛礼臣蹙眉道:“去哪里?”
  “我们老板喝多了,我要去把他接回家。”
  “你们老板喝多了,让你去接?”
  湛礼臣以为他听错了,觉得这是一个无比荒唐的笑话。
  他们老板喝多了,为什么让一个女下属去接?
  郁暖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是啊,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
  “你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湛礼臣喊住了她。
  郁暖拒绝,“不用,我自己能搞得定。”
  湛礼臣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走,“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等坐进了车里,湛礼臣问她,“我今天要是不送你,你准备怎么过去?”
  “打车去。”
  “怎么回来?”
  “先开车把他送回家,然后再开他的车回家。”
  “你的意思是先把他送回家,然后你开他的车回家,第二天你再开车去接他?”
  “嗯,是的。”
  湛礼臣在心里骂了一个“操”,此时一个“操”字已经不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了。
  要叠加千千万万个“操”才能表达他心里的愤怒。
  他倒要看看是一个他妈的什么混蛋玩意儿,敢这么对他老婆。
  地点在西京有名的澜会所。
  郁暖让湛礼臣在车里等,他不愿意,非要跟着郁暖一起进去。
  郁暖找到于图给的包间号码,推门进去,看到房间里此时只有他一个人,喝的瘫在沙发上如一坨烂泥。
  她走过去喊他,“老板。”
  于图睁开迷离的双眼,大着舌头笑道:“小暖,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都要睡着了。”
  郁暖道:“还能走吗?”
  于图道:“腿没力气。”
  郁暖弯下身,“走吧,我扶着……”
  一个你字还没说完,身子突然被湛礼臣拉到了一边,“你站旁边,我来扶他。”
  “你可以吗?”
  湛礼臣没好气的说:“我比你力气大。”
  湛礼臣黑着一张脸扶着于图往外走,旁边跟着看不清楚表情的郁暖。
  “姐姐?”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郁暖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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