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瞳孔猛然收缩,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嘴唇颤抖,我艰难吐出几个字:“为什么……”
薄靳怀在最后一刻,猛地冲上来,用手护住了我的脖子,用尽全力阻挡着我挥下来的利刃。
银白的刀无情地穿过薄靳怀的手掌,没入,贯穿,从他的手背穿出,露出血红的刀尖。
他还在用力往他那个方向拉着,刀尖又从血肉里穿出几分,几滴血飞溅出来,落在我脸上。
手掌连心,贯穿掌心的痛,常人根本无法忍受。
薄靳怀的脸色惨白,豆大的冷汗瞬间冒出,脖颈和太阳穴的青筋全数爆发,但他只是闷哼了一声。
良久,他回答了我的问题。
“不要做傻事。”
我松了手,忽然浑身失力,跌坐在地上,双手掩面。
手上,还沾着薄靳怀流下来的鲜血,和我的混杂在一起,好似我们刚结婚的时候那样密不可分。
为什么?
我死了,他不是就彻底解脱了吗?为什么要拦着我?
我感觉到他蹲了下来。
“宋月晴的事情,还有流产的事情,我会调查,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
“不要再做傻事。不论世界对你如何,你都不能放弃。”
“我认识的宋雨沫,可是不论在怎样的泥地里,都会为了天空而不断站起,学习飞翔的人。”
温热的大掌落在我头上,那熟悉的力道,让我的泪水瞬间奔涌而出。
薄靳怀,我还可以再信你一次吗?
之后我浑浑噩噩被他带走。
我们两人浑身狼狈,我哭得灰头土脸,浑身是血……而他也没好到哪里去,西服都变了个颜色……但是仍是一脸冷傲不可一世的表情,愣是把公司里的员工看得目瞪口呆。
阻止了秘书要报警的举动,他一路把我带上了车,又带回了公司旁的一套公寓。
这里是薄靳怀买在公司旁用做临时休息的房子。
不过,在和我结婚的那几年,他几乎没用过这里。
因为不论工作到多晚,他都一定会赶回家与我共眠。
但是现在……
我看了一眼屋内,公司的文件,常用的香水,几套西装,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收拾的残羹,种种的一切都表示,薄靳怀现在很经常住在这里。
但我却没有在这里看到任何与宋月晴有关的迹象。
为什么?
他们不是应该住在一起吗?
我很想问出口,但是张了几次嘴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薄靳怀把我安顿在次卧里,说:“你最近就先住这里,你说的事情,我都会去查。如果……”
他停顿了一下,神色莫名,最后抿了一下唇,道:“算了。”
我之所以同意跟着薄靳怀,是因为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他:“你说,流产的事情不是你做的,是真的吗?”
他低头,看着坐在床沿的我。
灯光恰好将他的表情隐藏在阴影里,我挪了一下姿势想要看清他的表情,却在看清的那一霎那愣住了。
他俊美的脸庞上,我似乎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痛楚。
低沉的声音似乎从远方传来,“不是我。”
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
宋月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