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配合着医生的所有休养计划。
在旁人看来,我似乎是个最合格省心的病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让吃什么就吃什么,一点都不需要医生护士来操心。
在这期间,威尔斯一直坚持每天来看望我,跟我讲每天发生的趣事想逗我开心。
可惜,我现在根本笑不出来。
但是我领了他这份情,不论如何,他都是一个值得结交的真心朋友。
只不过,我恐怕会让他失望了。
终于,医生拿着一叠厚厚的体检表,兴奋的告诉我们,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
威尔斯也打来电话,说待会就亲自过来接我出院。
我牵了牵嘴角的肌肉,但没有应下,就挂断了电话。
威尔斯没有察觉出异常,因为自从流产以后,我就变得十分沉默寡言。
除了配合医生的日常询问之外,没有再说一个字。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这段时间的休养里,我一直在观察医院医生护士的换班时间,和威尔斯派来的保镖的工作习惯,找到了顺利避开他们视线离开的路线。
挂掉威尔斯的电话后,我换好衣服,按着脑海中规划好的计划,成功从医院离开。
我径直打车到了薄靳怀的公司楼下。
一楼,前台看到我,有些吃惊。
她们认得我这个薄氏前老板娘,想拦又有些不敢拦,就在纠结犹豫中,我跟着员工进入了电梯。
在他们惊疑探究的目光中,电梯来到了28层,薄靳怀专属的一层。
推开他办公室大门,看到他惊诧的目光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里是痛快的。
宝宝,妈妈来帮你讨债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薄靳怀皱了皱眉头。
“是不是没想到我能上来。”我冷笑。
“薄靳怀,你到底有没有心!”
“你在说什么?”男人的面无表情在我看来就是默认。
“虎毒还不食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那是你的孩子啊!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就忍心杀死他!”
“你到底在说什么?孩子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我笑得凄凉沧桑,猛地掀起上衣,露出平坦的小腹。
我指着肚子,撕心裂肺的控诉:“孩子死了,他死了!他连看一眼世界都没有,就被你杀死了!”
薄靳怀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
然后缓缓道:“他走了也好,本来便是个错误。”
我哈哈惨笑了几声。
错误。
原来这就是薄靳怀对我,和对孩子的定义吗?
难道就因为我们之间是个错误,就可以这么没有天理的剥夺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吗!
我好恨啊!
薄靳怀,你怎么可以狠心!
我浑身上下的细胞似乎都在滴血,在呐喊,在控诉。
双眼涨得通红,我看着薄靳怀,眼神像最锋利的银勾,将这个狠心绝情的男人最后一次牢牢刻进脑海里。
下一秒,我从背后掏出从医院偷走的手术刀,直直地朝着薄靳怀的心脏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