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气压很低,都是因为身旁的这男人不高兴。
柳小念抿了抿唇,觉得今天这事情还是要谢谢陆景南。
她想要用手机打字了,才想起手机还在储物柜里没有拿出来。
不由得有些急了,毕竟她可不想再去酒吧那个地方,可是她的手机还在里面。
柳小念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抓陆景南的手,在他掌心里写字,这也是他们沟通的一种方式。
陆景南垂眸看她,眼神是冷的,却没有拒绝她的动作。
主要也是看她想说什么,能说什么。
柳小念写,“我的手机忘在酒吧了。”
第一句竟然是这个。
陆景南真是气笑了,这女人是还嫌今天丢人丢的不够吗?!
柳小念看着陆景南那张又黑沉了一些的俊脸,她想了想。
又在他掌心里轻轻的写,“谢谢你。”
陆景南一肚子的气,好像又在这三个字里面烟消云散。
他注视着柳小念,“一台不接电话的手机,还要来干什么?”
柳小念听他这样说,眼神动了动,又在他掌心里写,“还有50块钱话费。”
她觉得自己这样写,陆景南这个一分钱都没有的男人,应该能理解吧。
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何况是50块巨款呢。
对于他们现在的情况来说。
但是很显然,陆景南理解不了,甚至有些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你是怕话费贵才不接我的电话?”
如果真是这样,他今晚动静那么大,甚至现身来救她就是他多管闲事!
柳小念赶紧写,还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陆景南一眼,“怎么会,接电话又不要钱。”
陆景南:“.......”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觉得自己又被柳小念挑起火气。
柳小念像是感觉到了危险,就又写,“我的手机被锁起来了。”
写完想到今天的遭遇,她继续写,“我被人骗了,那个人告诉我,去当公关服务员,一天500加提成。可原来,竟然是去做.......”
那个词柳小念写出来都觉得羞耻,手指悬在陆景南掌心上,好一会才落下来。
又写了两个字,“小姐。”
陆景南等她写完。就蜷缩手指,最后收回了手。
柳小念见没得写了,可是又很挂念自己的那台手机,虽然是一台老年按键机,但是好歹还是可以接打电话的、
观察着陆景南的脸色,她又实在是不敢再说了,随后眼睛一转把视线放在了陆景南的助理身上。
这个助理她认识,是张京,就是一开始负责在陆景南身边的助理。
见过几面也就熟悉了,柳小念想着一会拜托张京帮她找回手机。
她自己是不敢回去那个地方了。
这个时候,身旁却传来男人冷冷的嗓音,“你别想着找工作了,你这个智商,下次被卖到大山村给傻子当老婆,我救都救不回来。”
顿了下,陆景南又说,“明天我给你找一所学校,你去上学。多学点知识,对你的脑子好。”
柳小念:“.....?”
上学?上什么学?
她不工作拿什么还债,拿什么吃饭?在城市又没有地,吃什么不是要钱买呀?
柳小念皱着一张脸,伸出一只手指要在陆景南的手心里写字。
陆景南直接开口,“把她的手机还给她。”
张京说了一声是,把柳小念那台老人按键机给了她。
之前陆景南出现在包厢,工作人员看出来事情不对,通知了经理。
经理不敢得罪,赶紧让人送过来的,事情经过都不用张京开口替陆景南问,就有人全部告诉他了。
柳小念拿到手机,低头打字。
她的手指慢慢在键盘上动,低头长发垂了下来,纤细的吊带挂在肩膀上,露出的锁骨和天鹅颈都那么漂亮。
睫毛轻轻眨着,显得那么乖巧。
陆景南没发觉,就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等柳小念举起手机给他看。
他第一时间也不是去看手机上的内容,而是跟柳小念对视。
这小哑巴,浑身跟带电一样,时不时就电他一下。
小哑巴像是发现他的视线偏了,就又举了举手机。
说她笨吧,有时候又很敏锐跟聪慧,说她聪明吧,实在是说不上聪明。
不懂人情世故,太单纯,对很多东西没有涉猎,把人心想的太好。
这样的性格,根本就不行,就算他有能力养她一辈子,也不能保证随时都能护住她,毕竟身处这个名流圈,还是要她自己成长。
陆景南突然就皱眉,什么一辈子?他竟然会想跟这个小哑巴一辈子,可笑。
“上学我tຊ们的生活怎么办?处处都是要钱的。”
手机上的文字。
她竟然担心的是这个,那个我们,让陆景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暖。
那种感觉就像是万家灯火里,知道有一盏是留给他的就很安心,被人牵挂。
陆景南淡声,“这个不用你担心,我会跟爷爷谈,生活上面不用你担心。”
考虑到什么,陆景南又说,“你这个年纪,只能上大学了,你喜欢什么专业。”
柳小念听他这么问,还真的认真考虑了起来。
可是很快,柳小念就皱眉。
开玩笑,大学是她想上就能上的吗?那还要高考干什么?
陆景南在说什么胡话。
柳小念很严肃的打字,然后皱眉举给陆景南看,“我上不了大学。”
“怎么上不了?”
陆景南反问。
柳小念才写,“我没有高考,我不够资格。”
就这么简单。
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生活,她就不配当个大学生。
陆景南却说,“我爷爷会帮你安排好,你就说喜欢什么专业。”
他像是懒得跟她说这么多。
柳小念疑狐了一会,看见男人脸上的不耐烦以后,她很有自知之明。
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专业,她没想过自己能上大学,就没有想过。
隔了一会,她打字,“农业?”
又打字,“我比较擅长这个。”
陆景南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压制着什么,才没有发火的扔给她三个字,“重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