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捏着手里的纸张,转眸望向刘向时,闪过几点泪痕,却很快又被她隐了下去。
“小姐,顾总真的在休息,你改天来或者明天和顾总沟通时间见面也行。”
刘向似是认出眼前的女人来,循循开口。
顾言川始终没醒,时粟粟再待下去只觉得无地自容。
她低下头,轻声开口:“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完,时粟粟大步跑出了别墅。
冷风刺入眼里,泪簌簌滑落,随风飘落……
许久,顾言川才醒来。
刘向坐在沙发上,望着从卧室走出来的顾言川:“刚才你的前妻来找你,说是工作上的事情,结果看到你和我单独在家里,就走了。”
顾言川大致了解发生了什么,沉默着在餐桌前倒了一杯水。
“嗯,让她误会也挺好的,这样也就不会再奢望我还像以前一样对她了。”
刘向百思不得其解:“顾言川,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最后这段日子为什么不能去弥补自己的遗憾呢?”
顾言川闻声,水杯狠狠砸在桌上:“刘向,时粟粟本可以重新活一遍,而我只能再活半年,上辈子她一生都耗在我身上,这辈子我只希望她平安健康就好。”
刘向似懂非懂,站起身将药放在桌上:“这是你这个疗程的药,记得按时吃。”
说着,刘向朝外走,欲要到玄关时,她回头深深望了一眼顾言川。
“阿川,作为朋友我希望你可以直视你的心,不要替时粟粟做选择。”
说完,她抬脚离开了别墅。
关门声回震在耳边,顾言川的心和头猛烈地疼痛着,可却用力逼退了眼里那抹猩红……
翌日。
顾氏集团。
时粟粟到总裁办时,顾言川已经坐在办公室里,她从抽屉里拿出离职表径直走了进去。
闻声,顾言川缓缓抬头:“有什么事?”
时粟粟咽了咽喉,径直走到顾言川面前将离职表放在他面前:“你想让我走?为什么?”
四目相对,她眼里氤氲的水雾愈来愈浓烈,顾言川却一脸漠然。
“我有念雪,不用你了。”
时粟粟心如刀绞,疼得剧烈且绵长。
“顾言川,从头至尾你都只是把我当做一个生理上的工具吗?可我是人,我有血有肉!你找工具为什么不能去外面?”时粟粟撕心裂肺地对他质问着。
顾言川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惜,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仿佛眼前的女人不过是个小丑。
总是这样,受伤害的人受了天大的委屈,而施暴者却冷笑收场。
是讥讽是沉默是万般绝情。
“因为,你干净。”
时粟粟从未想过顾言川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明他也曾对她温柔,那些难道真的只有利用吗?
她不敢想象,只胆怯的一字字确认。
“好,顾言川,我离职……”她已是满脸的泪。
望着时粟粟,顾言川的拳头紧紧捏着,仿佛在克制着内心深处那一抹薄情。
“离职你直接和人事沟通。”
留下这样一句话,顾言川站起身径直往外走去,仿佛今天来公司只是为了这一件事。
头疼欲裂,顾言川走出电梯时,整个人都快要倒下,他只能扶着墙一步步往外走。
直到等在车里的刘向望见,才慌忙下车扶他:“顾总,我带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