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县城门
清风率领着三十余名精锐士兵,缓慢地朝城门靠近。
城门之上,一片狼藉,激战过后的残骸与血迹交织,惨不忍睹。
但城门却意外地敞开,清风目光如炬,迅速分析着局势。
他回首对身后的士兵们低声吩咐:“遇到落单的狄人,务必一击必杀,不可打草惊蛇。”
“得手后,迅速混入城中,隐匿行踪,成为大军决战的内应。”
一名士兵满脸疑惑,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为何不直接策马冲锋,一举破城?”
清风悠悠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城内局势扑朔迷离,百姓居多,为了避免无辜伤亡,我们只能如此谨慎行事。”
“最佳的策略无疑是引出城中的敌人,但这一点,难度极大。”
他眉头紧锁,像是在权衡每一个可能的风险。
“好在我们在外围留有几十名骑兵,既方便传递消息,也能够在关键时刻扰乱敌人的阵脚。”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乎找到了突破的契机。
“一旦我们的计划未能如愿,便由他们化整为零,以侦查骑兵的身份引诱敌人出击。”
“届时,我们便可趁乱潜入城内,一探究竟。”
他一声令下,众人便如影子般散开,悄然接近可能潜伏着敌人的区域。
两名狄人士兵懒散地靠在城墙的阴影里,他们的对话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其中一人抱怨连连:“这鬼天气真是要人命,队长也未免太过谨慎了。”
“难道就为了这群平民百姓,那些梁人会傻到这时候来救援吗?”
另一人附和着,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你也少嘀咕几句吧。听说明天修整之后我们就要撤了。”
“tຊ将军说,再待下去,咱们可就要被这帮百姓拖得动弹不得了。”
两人交谈间,丝毫未觉周围的异样,而清风和他的队伍,正静静地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刚刚还在发泄不满的士兵,语气中充满了质疑与不屑:“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一个小小的兵卒,难道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那人却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哼,我族兄在将军身边担任亲兵,这些消息我自然了如指掌。”
然而,他的话语却像是一块无形的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原本还在喋喋不休的同伴,突然之间变得异常沉默,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封住了喉咙。
那名士兵察觉到不对劲,转头望去,只见一股暗红色的液体正缓缓从同伴的脖颈处流下,染红了他的衣襟。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到身后一股寒意袭来,一只大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口鼻,冰冷的触感划过他的咽喉,瞬间夺走了他的呼吸。
......
文县城内
达忽尔所在庄园内,园林间的宁静被一阵骚乱打破。
激战过后,各个小队开始统计伤亡人数,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原本在城内巡逻的四小队,按照规定应有十人编制,然而当轮换时间到来,却只有四名兵士疲惫的归来。
小队长初时并未太过在意,心想或许是下属们偷得半日闲,去放松一下,或是因饮酒过量而误了时辰。
然而没过多久,两名兵士的尸首被其他小队的人抬了回来,他们的衣物被扒去,暴露在外的肌肤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这一幕令庄园内的众人震惊不已,原本平静的庄园瞬间被一股肃杀之气笼罩。
达忽尔预感到了暗杀气息。
城中的反抗力量大部分汇聚于县衙,此刻已被重重围困,犹如困兽之斗。
而那些零散的抵抗者,无不是急于隐匿身形,或是仓皇逃窜。
在这肃杀的气氛中,达忽尔沉声分析:“六人遭到暗杀,此事极为蹊跷。”
“除非,城中有潜伏的高手。”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传令下去,各队整合力量,不得再分散行动。”
达忽尔看向其中一人:“巴鲁,带上你的人,全城寻找漏网之鱼,一旦发现务必斩杀。”
“若是不敌,快速发送信号。”
巴鲁领命,手一挥,率领庄园内的五十余名壮士如猛虎般冲出庄园,气势如虹。
达忽尔目光如炬,转向另一位将领:“塔棋,你率领部众守护战马,确保随军粮草无虞,随时准备撤离。”
塔棋点头,声音坚定:“遵命!”
达忽尔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一位身材魁梧的将领身上:“忽而克,你去捉拿一批百姓,以备不时之需。”
“另外,速派人通知你的哥哥,让他在城外巡视一圈,确保外围安全。”
忽而克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脸上的兴奋之色难以掩饰:“将军放心,我必定不辱使命!”
“这是您首次信任我,我定会竭尽全力完成。”
话语间,忽而克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出发,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高大。
庄园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而充满斗志,众人皆知,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
夜幕低垂
文县城内,一处看似不起眼的破旧院落成了清风等人的藏身之所。
他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这座城,身后只剩下二十余名忠诚的同伴。
在潜入的过程中,不慎被敌人察觉,一番激战过后,折损了五六名兵士。
清风正要布置接下来的任务,目光却忽然被门缝外的一队骑兵吸引。
那队骑兵押送着大约三十余名百姓,在夜色中缓缓前行。
这样的组合,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诡异,如同一幅不和谐的画卷。
清风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
他深知,这支骑兵和这群百姓的突然出现,绝非简单的巧合。
他瞬间收敛心神,果断发出指令,让小队全员进入战斗状态。
然而,他们的人数不过寥寥二十余人,面对那数十骑的骑兵,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