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丁飞阳怎么没来请我呢?莫非是忘了我不成?
我今天就不请自来了!
毕竟,我明天就要和丁飞阳一起去省城了,今天我也来借嫂子的酒菜,和大家道个别。
嫂子你可别介意啊,今天的酒钱,我出了!”
高金钿说出这番话,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到丁飞阳身边,对着坐在丁飞阳身边的一位小大夫说:
“今天,既然我和丁大夫是主角,麻烦你让个位置给我好吗?”
众人都面露紧张之色,高金钿这是想干啥,来吃席就吃席,还要和丁大夫坐一起,这是不惹怒谢燕秋不罢休啊!
谢燕秋却淡定地看着丁飞阳,想看他如何表演。
这个时候,沈炎和高小梅冲了过来:
“姐,下午我去看你,你就在家喝酒,你这是喝多了啊!
来,我陪你回家,回家!
不能再喝了,不然明天起不来,耽误去坐车了。”
“你才醉,我没醉!”高金钿喊道。
高小梅不容分说,抱着高金钿的腰,让沈炎帮忙一起把高金钿拖走了。
大家急忙转移话题,开始热热闹闹地吃饭喝酒。
大家都对谢燕秋的手艺赞不绝口。
大家东倒西歪地离开后,谢燕秋收拾到半夜。
谢燕秋在厨房洗涮,丁飞阳来帮忙,她把丁飞阳赶走了:
“你去早点睡,明天要早点去赶车呢!”
丁飞阳听话去了屋里,行军床上躺下。
左翻右翻,哪里睡得着。
这么多的疑问闷在心里,原来不问她,是想着继续观察,如今明天就要离开了,他如何忍得下这么多的疑问?
直到谢燕秋收拾完进了房间,听着谢燕秋闩上门的声音,丁飞阳坐了起来。
“你还没有睡着?”谢燕秋问得有点心虚。
她明白,该来的终将会来。
丁飞阳定定地看着她:“你过来坐下,我明天就要走了”
谢燕秋走了过来,离丁飞阳有两尺的距离坐下了。
她一落座,行军床又发出了吱呀的一声响,明显地沉下了几厘米。
丁飞阳没有在意这个,只是看着她。
谢燕秋等着丁飞阳问话,他不问,她也沉默。
时钟的滴答声在这静默中格外地响亮起来。
终于,丁飞阳忍不住了,他望着谢燕秋,谢燕秋的眼睛躲闪开,望向一边墙上的海报。
丁飞阳幽幽地说:“我明天一早就走了!医院派人送我们,你不用起床送我了!”
“好!我早上给你煮鸡蛋带着!路上吃!”
"不用了,明天要起很早!"
又是很久的沉默。
“你真的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解释的吗?”丁飞阳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谢燕秋终于转回了目光。
“你让我解释什么?”
“解释什么?需要解释的地方很多吧?还用我问吗?”
“你是说我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嗯!”
“我差点就死去了,我才明白,我要活出自己人生的意义。
不能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的,我想找寻人生的价值!”
谢燕秋说得有点心虚,还是壮着胆。
“这个倒是可以说得通,那,你那些个知识什么时候学的?
你说裁缝是以前和亲戚学的,我虽然不知道你有开制衣店的亲戚,我也就相信了。
但你的医术呢?你怎么解释?”
谢燕秋的心里几种想法直打架,怎么圆这个谎,还是直接坦白?坦白?会不会被当成精神病?
谁会相信死而复生,谁会相信这世上有穿越而来的灵魂?
何况丁飞阳是学医的,搞科学的,更加不相信灵魂这回事。
看到谢燕秋默不作声,丁飞阳继续看着她的脸,想从她的脸上寻找答案,一边说:
“我看得出来,你的医术绝不比我差,甚至可能超过我。
不但在妇产科是专业的,哪怕在我的外科领域,你依然专业。
你在我的笔记本上留下的建议,非常宝贵,一下解决了我思考很久也解决不了的难题!
这个,不是长久在医学领域钻研的人,不可能达到这样的知识储备,你如何解释?”
谢燕秋勇敢地盯着丁飞阳的眼睛,决定把这个问题踢回去,看看丁飞阳的反应,再决定应对:
“你希望得到怎么样的回答?或者说,以你的见识,你认为,最可能的答案是什么?”
皮球踢回到丁飞阳这里,他懵了:
“是你的事,怎么让我解释?
传奇里有这样的故事,梦里遇到神仙,得了什么真经,一下子就变得很强了,这不都是传奇故事吗?
你不会告诉我你也是梦到神仙传授知识给你了吧?”
谢燕秋似笑非笑地说:
“还有这样的可能,你老婆早已失踪,如今的我不再是原来的我”
丁飞阳摇了摇头:
“这倒不会,我对你这么熟悉,换个人,我无论如何也看得出来。
我们从小一个村子的,你没有双胞胎姐妹,我是清楚的!”
“我来到这里孤独寂寞,你一月得在科室睡二十多天。
我利用这时间来读你的书学到知识!
你的书种类又多又全,我天资聪慧,自然相当于读了几年大学的水平!”
谢燕秋耸了耸肩。
“你这样说当然可以,可是我明明没见过你读书!”
“我背着你读的,你回来的时间才有多少?”
“我不信!”
“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如果我说,我是换了一个有知识的灵魂过来,你是不是会觉得我有幻想症?”
丁飞阳:“换灵魂,没有听说过!我从小学的可是无神论!”
“我怎么解释你都不相信,那你又何必纠结这个。
你如果想离婚,现在离婚我也完全同意!
如果你现在暂时不想离,就等一段时间,等我工作什么的稳定了,征得双方父母同意再离婚!
我们注定是要离婚的,你又何必纠结于我的改变?”
“我不会要求和你离婚的,除非,你要离开我!
我向你父亲承诺过,他供我读书,我就会和你结婚!我不会违背承诺!”
“有一天,我会要求离婚呢?哪个女人愿意守活寡一辈子?”
说到这个敏感的话题,丁飞阳理亏地别过头去。
谢燕秋把话题转移开去,丁飞阳没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