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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安旻默然,可惜没有如果。
  “祖母还等着……怎么说?”
  “照实说吧。”
  这话说完,禹伍桀还是一动不动,像是脚下生了根。
  “在她醒来之前,我哪里也不去。”
  禹安旻默默的离开,朝祖母房间走去。
  黎鸣柳还在病危中,说句不好听的,看一眼就少一眼。
  此刻,老太君正坐在侍卫找来的轮椅上,焦急的到处找他们。
  终于看到禹安旻走过来,老太君急惶惶的问道:“鸣柳儿是不是出事了?”
  禹安旻示意侍卫返回去。
  “祖母,您听我说,您先答应我,不要激动……”
  “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我刚醒来,受不了的……”老太君露出难得的脆弱。
  禹安旻让侍卫退出去,关上房门,尽量用委婉的用词,一五一十的将所有事情告诉老太君。
  就算说法再婉转,还是让老太君震惊和痛心。
  最令她难受的是这所有事的始作俑者是她自己!
  她自以为是,觉得黎鸣柳是别有居心的女人,一意孤行引狼入室,引来了真正别有居心的女人!
  三年昏迷是她活该,鸣柳儿是无辜的,怎么命这么苦?
  “我们欠鸣柳儿的,永远还不清了!”老太君又开始哭,急得要上轮椅,立刻就去看鸣柳儿。
  祖孙俩过来的时候,禹安旻发现禹伍桀还维持着自己之前离开时的姿势,彷如雕塑。
  老太君看着随时都会咽气的黎鸣柳,泪流满面。
  却不敢哭出声,生怕惊动了她那微弱的呼吸。
  “伍桀,伍桀……”
  老太君喊了几声,禹伍桀才勉强转头。
  “祖母,看了就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老太君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对他是劝不动也不想劝,回了房。
  她早就捏了捏自己的手脚,已经躺了三年,但保养得很不错。
  多亏了鸣柳儿。
  想到这里,她泪水又开始止不住落下。
  三天后。
  老太君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走路了,她最常去的就是看望黎鸣柳。
  禹伍桀是真的寸步不离,勉强喝点水活着,已经胡子拉碴,满脸颓丧。
  短短几天,黎鸣柳就几次病危,因为脏腑有了衰竭迹象。
  禹伍桀也跟着死去活来几回,到了最后都有些麻木了,大不了自己也跟着走,黄泉路上再追上鸣柳儿……
  对不起,又让你受苦了。
  我在望月台将你救回来,之后却让你受了更大的痛楚。
  这次我非要将你从黄泉路拉回来,让你的身体勉强活着,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回来?
  院判说你的求生欲很弱。
  我很想用你爹娘的骨灰要挟你继续活下去,但我做不到,我能做到的,就是你不在了,我也不独活。
  老太君看出孙子的想法,没好气道:“再不吃东西,你死了,鸣柳儿还好好的!”
  唉,如果她这条老命可以换回鸣柳儿,她不带一丝犹豫的。
  “祖母,鸣柳儿不会有事的,对吗?”禹伍桀哑声问着,像个得到大人肯定就会安心的孩子。
  老太君点点头,内心酸楚不已。
  伍桀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已经很多年没有对自己用过这样询问的句式了。
  她偶尔会怀念被他这么需要的时候,但绝不是这种情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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