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清婉路过。
看着院中央拿着信纸一动不动的小翠,她问到:
“发生什么事了?”
小翠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
沈清婉拿过她手中信件,看着上面的内容,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冬季将至,瘟疫却隐隐有了肆虐的倾向,这无疑是个坏消息。
当她视线扫到其中两个字时,突然顿住。
“越州?”
这两个字仿佛有邪术一般,死死的吸住了沈清婉的目光。
她眉头慢慢皱起,心中隐隐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越州……越州……
她呼吸变得急促,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
弥漫的硝烟……破败的城墙……尸体……血迹……
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她痛苦的弯下了腰,突然眼前一黑——
在小翠的惊呼声中,晕倒在了地上。
……
入夜。
大兴城中,景王府
李玄渊正背靠在书房的檀木椅子上,眼神幽幽,左手食指敲击着副手,好似在思考什么,又好似在等待什么。
前些日子,越州传来有大批百姓病倒的消息时,他便隐隐有些不安。
上一世,当他得知沈清婉跟着谢云秋在那瘟疫肆虐之地时,那一瞬间恐慌的情绪,至今还萦绕在他的心头。
所以当他得知谢云秋犹如被命运安排好了似的,如同上一世般,再次被派遣去越州时,他便派了人,暗暗跟着谢云秋。
他吩咐派过去的人,要他们在越州日夜不停监视谢云秋,若在他身边发现有沈清婉,便立刻动手,不惜任何代价将她带离!
李玄渊甩了甩头,强行打消掉那股不祥的预感。
这一次。
他绝不会再让她出事!
突然——
书房外传来几声轻扣,李玄渊敲击着扶手的手指顿时停下,他心头一紧:
越州那边有消息了。
他下巴轻轻一扬,身旁的丫鬟赶紧上前打开房门。
只见一黑衣男子风尘仆仆走进来,匆匆上前抵上一个小纸卷。
李玄渊展开纸卷,当看清上面内容时,他心脏狂跳,脸色一喜。
他没想到,越州派去的人居然发现了谢云秋寄出的信件,而其中一个地址,白州……
他从未听说过谢家有在白州的族群,若这不是谢云秋的家书,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
沈清婉!
他的手微微颤抖,随即,他冲出书房,叫人立刻备马!
此时景王府一处寝房——
萧太妃听得院中动静,顿时愁容满面。
自从沈清婉消失后,她儿子便成天魂不守舍,一门心思扑在找人上。
起初她以为时间长了,这件事情总会淡下来,兴许只是她儿子一时间接受不了,闹腾一阵便会回到正道上来。
她也是各种投其所好,好言软语相劝,甚至又为他谋了门亲事。
却没想到,当她儿子得知此事后,直接冲到那人家里,凶神恶煞的模样吓的那家人连忙退了亲事,此事一出,便再也没有好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了。
一年过去,两年过去,她看着儿子魔怔的模样后悔不已捶胸顿足,此时她也明白了,若要解决问题的根源,就要把出问题的人解决掉!
她将她经营多年的关系网尽数用上,终于在第三个年头发现了些铱椛蛛丝马迹,但她绝不能自己动手,她要找个替罪羊。
于是,她放出了被她藏匿三年的沈安然……
但她没料到的是,他儿子居然能耐了!竟然也在同一时间找到了那贱人!
如今,沈安然被关入大牢,一立冬便发配北疆极寒之地。
而萧太妃这边,在李玄渊回来之后,便遣散了她身边的所有人,她如今,是耳目闭塞,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现下,她听得院子里熟悉的动静便知道,李玄渊又要去找沈清婉。
她再也受不了了!
她不能接受一个小小的女子在她儿子心中如此重要,竟连自己亲生母亲的脸面都不给!
萧太妃推门——
朝着李玄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