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你不能动我的晓晓！”
宋曾柔都顾不得捂住腹部的伤口，两手撑地爬到了明清念脚边。
鲜血流了满地，和那日明父流出的血一样红得刺眼。
明清念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也能够冷血到这个地步，面对别人的哀声哭求也能无动于衷。
宋曾柔披头散发的模样，哪还看得出往日里的优雅从容。
“求你，明清念，求你放过晓晓，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苦，她受不住这些疼痛的！”
宋曾柔带着血水的手攥住明清念的裤脚，她摇了摇手，希望眼前的明清念能够心软。
明清念咬牙，一脚踢开了她。
“原来你也知道很痛，那爸爸呢！你就没有想过爸爸也会痛吗？！”
宋曾柔泪流满面：“是我对不起你爸爸，可是我的晓晓是无辜的！求求了，你也是晓晓的姐姐，你就放过她这一次吧！”
“事到如今，你也没有丝毫悔过。”
明清念觉得宋曾柔简直无药可救。
在宋曾柔绝望的眼神中，她一字一句道：“宋曾柔，我会带明晓晓来看你的！我会让你们母女团聚。”
宋曾柔腹部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可远比不上心中的惊恐与慌乱。
明清念却不在看她，扭身走出了房门，宋曾柔见求情没用，破口大骂。
“明清念，你就是个小贱人，活该没爸没妈，你就是个灾星。”
明清念脚步一顿，竟是低笑一声：“对啊，我是灾星，所以我送你们去见我爸妈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宋曾柔因她的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明清念是真的变了……
“宋曾柔，我一定会让你们母女团聚。”
房门彻底关上的那一刻，如同恶魔低语的声音传入宋曾柔耳中，在她脑海里不断循环。
宋曾柔手脚冰凉，此刻她才真正感到后悔。
门外的明清念则是主动戴上了眼罩：“可以走了。”
周聿言挑了挑眉，有些诧异：“你不再多待一会儿吗？”
“多待一会儿有什么用吗？”除了让自己更加生气之外。
周聿言对明清念的话感到一丝意外，他也不再多说，将明清念抱在了怀中。
周聿言看着怀中面色苍白的明清念，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其实，可以多依赖我。”
“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明清念说这话时，心中其实有些心虚，毕竟宋曾柔还是靠周聿言找到的，不过周聿言也没有反驳。
“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周聿言的问话让明清念有片刻失神，她低垂着头，半晌，她才道：“剩下的两个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好，我帮你找。”
明清念想做什么，周聿言一定会全力支持，更何况只是找两个人罢了。
得到承诺的明清念没有任何反应，她忽而觉得喉间犯痒，捂唇低咳。
周聿言眼中的心疼无处可藏：“清念，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不把身体养好，怎么给爸报仇？”
周聿言抬手拍了拍怀中人的背，帮她顺了口气，片刻后，明清念才停下咳嗽。
“我知道。”
短短的三个字却透露出明清念心中的疲惫，她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休息好了。
自从看见明父被人杀害后，她每日都会被噩梦惊醒，泪水总会浸湿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