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脸色一沉,抓着裴若泱手腕的手当即一紧。
“是你做的?”
裴若泱怔在原地,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吃痛皱眉,挣脱了两下:“我不知道……”
可季宴礼声音冷下来,根本不相信:“菜是你亲手做的,那玻璃不是你放的还能是谁!”
说完,他扬手将她甩开,大步回到病床边按下呼叫铃。
然后俯下身满脸担忧地看向陶梦妍:“你怎么样?”
陶梦妍红着眼摇摇头,拽着季宴礼的衣袖往他身边缩了缩。
眼前这一幕,比被冤枉更让裴若泱难受。
她攥紧手,忍着心口的疼再次沙哑出声:“玻璃不是我放的!我做的是两人份,就算我想伤害她,可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话没说完,被季宴礼厉声打断:“出去!”
“再不走我就叫保安来了。”
裴若泱脸上瞬间煞白一片。
不知道后来是怎么离开的。
她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回到了家。
而记忆中最后一个画面,是季宴礼陪着陶梦妍匆匆去处理伤口的背影。
季宴礼出身在翻译世家,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得高高在上的人。
那么骄傲的人,竟然会屈尊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人,展现他最大的温柔。
想起这几天来的种种,裴若泱的心就像是被十几只大手紧紧箍住,疼得透不过气来。
这一夜,季宴礼又没回来。
裴若泱也又一夜未眠。
第二天到高翻院,也不见季宴礼的身影。
裴若泱看着他空荡的办公室,不敢相信他这个把工作比什么都看得重要的人,竟然为了陶梦妍请假!
这是他第几次因为陶梦妍打破原则了?
她失魂落魄地掐住手。
突然有同事走过来问:若泱,你家季大翻译官竟然难得请假了,他怎么了?”
裴若泱顿了顿,垂下眼:“家里有事。”
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她的老公正在医院体贴入微的照顾另外一个女人。
同事没听出她话里的不对劲,只是看着手里的文件焦灼:“可这份翻译文件很重要,得赶紧给他过审才行。”
“若泱,你下班带给他吧。”
裴若泱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答应下来:“好。”
下班后,她再次来到医院。
走去陶梦妍病房的路上,裴若泱始终有些踌躇。
她是真的不想再看见季宴礼对自己冷漠的模样。
也没想明白,昨天那块玻璃到底从何而来。
正想着,她到了病房外。
刚要推门,裴若泱却透过门上玻璃看到屋内坐着一对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季宴礼的父母!
他们怎么会来?
父母面见儿子身边的女人,只在一种情况下才能发生……
裴若泱身子一颤,手中的文件幡然落地。
她慌乱回过神,急忙捡起文件。
刚整理好站起来,一只修长的手就将文件抽了过去。
“高翻院的文件都是机密级别的,你怎么能随便往外带。”
季宴礼沉着脸,开口就是斥责。
裴若泱张了张嘴想解释,可看着季宴礼,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为什么带你爸妈来看陶梦妍?”
季宴礼已经翻看起文件,视线停在上面,毫不在意开口。
“和你无关。”
和她无关?她是他的妻子,也是他父母的半个女儿!
这个家有什么事是和她无关的?
裴若泱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冲去,冲垮了她压着情绪的最后一道阻挡。
她攥紧了拳头,一字一句地开口质问——
“季宴礼,你是想婚内出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