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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二十九日。鷋
  一大早,祁语宁刚梳妆完,就听丫鬟前来通禀平柔公主与陆国公夫妇二人来了。
  祁语宁诧异,“这么早?”
  起身到了外边相迎,正要对公主与驸马行礼时,便被平柔公主拦住了。
  平柔公主浅笑着道:“都是一家人不必行礼,灵灵呢?”
  祁语宁对于一家人之言满是不解,却也没有辩驳,嘱咐着立春将刚刚洗漱打扮好的灵灵抱过来。
  灵灵今日穿着一身红白相见的襦裙,头上扎着双丫髻,缠着带着两颗红色的兔毛球,粉雕玉琢得似个小仙童。
  陆国公还是头一次见孙女,他可算是知道为何平柔公主今日卯时不到就非得要来祁王府,若不是他说了公主的发髻不对劲要重梳头,说不定公主天不亮就来敲门了。鷋
  这样的仙童小孙女,谁能不喜欢。
  “祖父!”
  灵灵从立春怀中下来,扑入了陆国公的怀中。
  又扑向了平柔公主怀里,“祖母!”
  祁语宁可庆幸,平柔公主一早就来了,只记得叮嘱灵灵不要叫爹爹了,忘记叮嘱她不要叫祖母祖父了。
  平柔公主将灵灵一把抱起,在她的小脸上一阵亲,逗得灵灵一直在乐呵,“祖母母!”
  祁语宁看着她们祖孙二人相处融洽,一时间还不知如何告诉灵灵不让她叫祖母。鷋
  祁语宁见着王府门外的陆泽,走上前对陆泽道:“你去与公主和灵灵说说,灵灵不得叫公主殿下为祖母。”
  陆泽打量着今日的祁语宁,穿着一身与灵灵同布料的石榴裙,同那日在龙华山华丽的红嫁衣一般,祁语宁依旧是如此张扬明媚。
  陆泽道:“叫声祖母也没有什么大碍。”
  祁语宁不悦地盯着陆泽。
  陆泽只得上前从平柔公主怀中抱过灵灵道:“灵灵,日后在外人面前也不能叫祖父与祖母,要叫公主殿下和国公爷。”
  陆国公皱眉道:“灵灵就是我孙女儿,什么就不能叫祖父了?”
  平柔公主倒是知晓祁语宁的顾忌,不由地又埋怨自己的小儿子,好好地出家,害得她想抱孙女又抱不得。鷋
  又恨陆泽,早几年将有女儿之事说出来,少不得祁语宁现在又能给她生个可爱机灵的小孙女了。
  平柔公主目光看向了祁语宁平坦的小腹。
  陆泽道:“爹,陆昀出家一事尚且沸沸扬扬,如今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陆国公看了一眼一旁的祁语宁,哪里有不明白的,这是人家祁郡主不愿意呢,“陆昀这臭小子,等他还俗之后,我必定狠揍他一顿。”
  ……
  “阿嚏!阿嚏!”
  龙华山,秋风凛冽,光着脑袋被迫早起的陆昀只觉得吹得脑袋疼。鷋
  他扫完庭院后,无奈望天,出家这些时日了,怎么家中人一个都没有过来见他的。
  他是不指望陆宝珠来了的,可是为何爹娘大哥都没来见见他?他所过的日子可真是苦到极致了。
  “师弟,吃饭了。”
  一个六岁小沙弥将一碗绿菜叶混着米糠的粥递给了陆昀。
  陆昀道:“我可还要比你大十岁,你怎么叫我师弟?”
  “阿弥陀佛,我比你先入寺门,自然是你的师兄。”
  陆昀望着菜粥,蹙着眉头道:“这是人吃的吗?菜粥里面有米糠就算了,又怎么能够一滴猪油都没有呢?”鷋
  小沙弥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吃油腻荤腥之物。”
  陆昀颓废地叹气,脑海之中浮现出祁语宁来,他甚是有骨气地拿起来了米糠粥喝着,娶祁语宁倒不如喝米糠粥的好!
  他可不要做娶祁语宁的倒霉蛋!
  “你们听说了吗?祁郡主竟然有了一个三岁的女儿!”
  “听说了,这事盛京城都闹得沸沸扬扬的,听说陛下还封了她女儿为西昌郡主,今日在家中办宴席呢!”
  陆昀听着一早来香林寺拜佛的香客所言,连走到了他们跟前问道:“你们说什么?祁郡主她有了一个孩子?”
  他在山上吃着绿叶粥,而祁语宁竟给他编了一顶绿帽子?鷋
  香客道:“小师傅,你们出家人也喜欢听人是非啊?”
  陆昀摸了摸自个儿光头道:“祁语宁怎么可能有三岁女儿呢!”
  三岁?那就是四年前怀上的孩子,也就是祁语宁十四岁那会儿,可是陆昀在祁语宁十四岁那会儿遇到过几次祁语宁。
  祁语宁怎么会有身孕?
  想想,应该是她被自己退婚觉得颜面有失,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个孩子来,故意给他戴绿帽呢!
  或许,还是一个陷阱,是祁语宁骗他下山还俗的手段,等他还俗下山之后,祁语宁就逼着他成亲。
  陆昀越想,越觉得是祁语宁的计谋。鷋
  陆昀叹了一口气,一旁的小沙弥不解道:“师弟,你叹什么气呢?你已经是出家人了,出家人不该有烦恼的。”
  陆昀摸了摸自个儿的下巴道:“长得太俊朗了也不好,祁语宁竟然不顾自己的名声,也要骗我下山还俗成亲,唉,看来都怪我娘将我生的实在是好看。”
  ……
  祁王府之中。
  陆泽见着平柔公主与灵灵玩得开心,正要去一趟东宫时,就见祁宇安身边的小厮前来:
  “陆世子,我们王爷找您前去连比武台一叙。”
  陆泽随着小厮去了比武台,就见着祁宇安赤膊在台上练刀。鷋
  祁宇安在练武台上对着陆泽道:“陆世子,我们祖上也都是并肩作战过的,你上来,咱两比试一番!”
  陆泽道:“祁王兄在军营多年,陆某就不在祁王兄跟前献丑了。”
  祁宇安嗤笑道:“当年陆老国公威风凛凛,可惜啊可惜,陆家已无男儿了,陆国公一心做惧妻的驸马,连兵权都拱手相让给秦姓,你们这一辈的陆家男儿更是一个比一个没有担当……”
  未等祁宇安说完,陆泽就一跃而上了比武台,“那就请祁王兄指教了。”
  祁宇安见着陆泽上来,就扔掉了手中的刀,手握拳头,朝着陆泽的侧脸狠狠打去。
  陆泽侧身避开,耳鬓的碎发因着拳风而轻动,难以想象,要是刚才那个拳头打在他脸上会有多疼。
  祁宇安的拳风凌厉,陆泽只敢躲,几个回合下来祁宇安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只见拳脚攻击越发猛烈。鷋
  “哥哥!”
  祁语宁赶来时,就见到祁宇安对着陆泽拳脚相向,丝毫不留情。
  祁宇安十岁就去了边关军营,陆泽虽是将门之后,可因是公主之子的原因,陆家的兵权早就名存实亡,陆泽从未进过军队,怎会是军营里历练十年的小祁王的对手呢?
  陆泽听到一声哥哥,分心看向从外而来的祁语宁。
  祁宇安一拳切切实实打在了陆泽的侧脸上,陆泽口中涌上一股血腥味,直直地吐了一口血出来。
  祁语宁见状连连上台,护在了陆泽跟前道:“哥!”
  祁宇安道:“妹妹,他如此负你,让你十四岁就怀有身孕,如今又要另娶她人,如此没有担当的男儿,打死都是活该!你还要护着他吗?”鷋
  祁语宁道:“哥,当年的事情,我与陆世子是两情相悦,后来分开也是谁都没有负谁的,你怎么就动手打人了呢?”
  祁宇安见着祁语宁如此维护,气得甩手跳下了练武台,气恼离去。
  祁语宁上前望着陆泽霎时间红肿的脸庞,吩咐道:“立春,你去取药膏来给陆世子上药。”
  立春没一会儿就拿着药膏而来,正要在陆泽脸上上药时,就听到半边脸肿着的陆世子开口道:“祁郡主,有劳你帮我涂药tຊ了。”
  祁语宁皱眉道:“有丫鬟在,为何要本郡主亲自给你上药?”
  陆泽看着祁语宁,“我不喜旁人的触碰。”
  祁语宁道:“我也是旁人。”鷋
  “但你一年之后就不是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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