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生自灭?!
韩婼颤抖接过密报,那熟悉的笔迹狠狠刺痛她的眼。
她曾经羡慕朱文廷笔锋如剑,气势锐利磅礴。
如今,这一笔一划都狠狠扎进她的心口,疼得她难以呼吸。
但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
韩婼深吸一口气,揉碎书信,思绪飞转。
转身看向副将:“遂州和应州相邻,两洲唇亡齿寒。我修书一封请求援助,你即刻去送去给遂州的守将宋将军。”
“是!”
很快,副将带好信物出发。
望着纵马远去的身影,韩婼紧紧握着手中长缨枪。
剩下的就只能靠韩家军自己硬扛了……
“报!”
思绪被将士打断。
来人面色苍白,声音急切:“将军,敌军突然发动突袭,他们的百万大军离应州城外已经不足十里了!”
“这帮狗贼!”
故意入夜派成倍大军压境,分明想一战歼灭韩家军!1
韩婼锐利扫向城外,率先骑上染血战马:“立刻传令下去,全军进入最高警戒状态,加强城防。”
“是!”
“咴咴——”
战马嘶鸣,韩婼握紧长缨枪正要前进,小腹忽得痛了一下,她一顿,一股难言的苦涩蔓延心头。
轻轻抚过自己的小腹,她柔声安慰;“儿啊,乖一点,别害怕,娘在呢。”
话落,她勒马前行:“将士们,迎战!”
“是!”
……
京城,护国寺。
朱文廷照常来这为亡母点长明灯。
严千雪讨好着跟来,成婚后,朱文廷一直没碰过她。
她想借此机会,提一提圆房的事。
后山,竹林幽静小道。
她刚想要开口——
林中忽然有人恶喊:“来人呐!给我抓住他,都打得半死了还想跑?小爷非打死他不可!”
熟悉的嗓音吓得严千雪脸色大变,这分明是弟弟的声音!
殿下最讨厌草菅人命,这蠢货坏她好事!
眼见朱文廷沉着脸要过去,严千雪只好装柔弱挡住:“殿下,臣妾突感头晕不适,好生难受,您能陪我回宫吗?”
“让开!”
朱文廷竟一点面子都不给,直冲闹事的拐角迈去。
只见严拂嚣张踩着一个浑身鲜血淋漓的人,正往其身上抽鞭子。
朱文廷的脸色铁青:“来人,将闹事者拿下!”
严拂正打得起劲,猛地被人从背后拉住衣领提起来,正想破口大骂之际,就看见朱文廷。
“太……太子殿下……”
他哆嗦着软了腿,气焰尽灭。
朱文廷走近蹲下,地上那血肉模糊的人,忽得抬头拽住他的衣袍。
“殿下……我是应州信使……”
“你说什么?!”
朱文廷抬手扶起人,却见对方颤颤巍巍从怀中掏出一封染血的密信,艰难递给他——
“殿下,应州遭百万敌军压境,韩家军粮草药材断绝,恳求派兵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