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下乡的林婉儿对这件事是有愧疚的,但也只是一点点,更多的是庆幸自己没有下乡当知青,要不然现在就要待在农村苦哈哈种地了。
剩下的内容叶昩晗懒得看,直接合上笔记本放回原处。
又翻找了一会儿,叶昩晗在林婉儿的房间里面找到一封名单还有几封信。
名单和信封上面是林副厂长收受贿赂的记录,看日期都是最近的,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处理,便先放在林婉儿的房间里面,免得被人发现。
看林家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搜刮,叶昩晗打算离开,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声音叶昩晗可太熟悉了,不就是正在撬锁嘛。
感情是遇到同行,看来不止她一个人盯上林副厂长家了啊。
他们一家到底得有多不要脸,才会搞得天怒人怨。
叶昩晗转了转眼珠子,将口袋中的银行存折放在桌子上最显眼的位置,然后闪身躲在沙发后面。
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来林家偷东西,叶昩晗很好奇,打算藏起来看一下。
反正要是那人搜到这边,她就直接躲进空间。
下一秒,有人轻手轻脚地走进屋里,便走到林副厂长夫妻还有林婉儿的房间吹迷药。
借着窗户透过来的光,叶昩晗看清那人的模样。
一身宽松的蓝灰色棉衣棉裤,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围巾,脚上则是一双军绿色的解放鞋。
看着像是个女孩子,翻找东西的动作不怎么熟练,看着倒像是第一次出来偷东西。
要不是里面的三个人都被迷晕了,叶昩晗还真替这女孩捏把汗。
女孩一眼就看见桌子上的存折,她走到窗边,看见上面的数字,忍不住啐了一口。
“呸,姓林的一家真不要脸。”
说完,那女孩像是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太大,又立马捂住嘴,继续翻找。
叶昩晗见到女孩的正脸,对接下来的事情没了兴趣,便闪身躲进空间,听到女孩离开才出来。
林家的屋子被那女孩扒拉得乱七八糟的,暖水壶茶缸搪瓷杯等都被女孩拿走了。
这些东西都是叶昩哈看不上的东西,主要就是因为对她来说太便宜了,犯不着收进空间占位置。
出了机械厂家属院,叶昩晗看了看时间,发现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急匆匆回到招待所,叶昩晗便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第二天一早,叶昩晗早早起床,去了机械厂家属院打听情况,看看林副厂长有没有把自己家东西被偷的事情说出去。
有可能做贼心虚,也有可能是害怕贪污受贿的事情被揭露,叶昩晗在门口听了好几个妇女讲八卦,也没听说林副厂长家里东西不见了。
看来他的钱是真的来路不正,叶昩晗放下心,转而向这些妇女们打听林副厂长家里的情况。
特别是他们家跟谁不对付,以及厂里最正直的领导有哪些。
“你问林副厂长啊?”有个微胖的妇女低声问道。
“是啊,大姐,你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吗?”
“他们家的哪些破事,咱们家属院的都知道。”
这个微胖的妇女嘴巴没个把门的,很快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儿说出来。
叶昩晗这才了解到,林副厂长的确跟厂里的一些人不对付,有厂长,还有几个车间的主任,以及机械厂革委会的主任。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林副厂长平时做事太过高调,经常往厂子里面各种塞亲戚,帮人走后门,仗着自己的职位压榨下面的工人。
有些人看不惯他,有些人被他得罪过,细数下来竟然有五个人。
叶昩晗找了一处没人的小路,进入空间写了六份举报信,并且将昨天晚上搜到林副厂长贪污的证据分成六份,塞进里面。
接下来一上午,叶昩晗一直忙着将举报信以不经意的方式塞到林副厂长死对头的家里,最后不放心,还在机械厂门口的信箱里面塞了一封。
叶昩晗全程都十分小心,因此直到离开机械厂都没人发现她。
等到下午照顾姜妄的时候,叶昩晗便从值班的小护士口中,听说机械厂的林副厂长一家被抓起来的消息,就连在医院值班的林婉儿都没有放过。
叶昩晗心下暗暗感叹,没想到机械厂领导办事效率还挺高的。
躺在病床上的姜妄,看见发愣的叶昩晗,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好事。
“怎么了?”姜妄笑着问道。
“没什么,”叶昩晗帮姜妄掖了掖被角,“就是没想到林婉儿的父亲这么心狠,听说他贪污了好多钱呢。”
“人各有命,”姜妄抿唇,“做坏事就要做好受惩罚的准备。”
姜妄的性格比较刚正,自然是看不起像林副厂长这样的人,因此得知林婉儿被一起带走,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两人正说着话,袁琴来看望姜妄,见到叶昩晗,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叶昩晗识趣地退出病房,没有故意去惹袁琴不高兴。
之所以妥协,并不是她怕对方,而是怕姜妄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隐约听见病房里面爆发争吵,袁琴的声音十分刺耳,甚至还放出狠话。
“姜妄,你要是娶她,那就别认我这个妈!”
姜妄的情绪倒是十分稳定,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随你。”
过了一会儿,袁琴从病房出来,狠狠瞪了叶昩晗一眼,便匆匆离开。
叶昩晗撇撇嘴,重新回到病房,坐在姜妄的床前。
“怎么了?你妈是不是不想让我们两个结婚?”
“不用管她,”姜妄的表情严肃,“我说过,她的意见不重要。”
“可她毕竟是你母亲——”
“她不是。”
姜妄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差点惊掉叶昩晗的下巴。
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应该不认自己亲妈吧。
“姜妄,你别说气话。”
“我没有说气话,”姜妄看向门口,“她确实不是我的母亲。”
叶昩晗一脸八卦,可想到这件事涉及姜家的隐私,便没有问出来。
只能欲言又止,眼巴巴地等着姜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