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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潆哭了。
  躺在他怀里,脸靠着他的心口,攥着他的衣服哭的泣不成声。
  江潆从没想过。
  有朝一日,她会走不掉。
  不是陆辞不让她走。
  之前她的存在对陆辞有用,陆辞对她是走是留都无所谓。
  现在有了陈韶笙更是无所谓。
  只是她没办法走。
  地和钱丢下不提。
  陈韶笙……陈韶笙……陈韶笙。
  她真的做不到看着陈韶笙东山再起,靠着陆辞重新过回从前光鲜体面的生活。
  江潆能豁达的放下很多。
  像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变成别人养的宠物。
  像抛弃暗恋多年,不停幻想嫁他为妻的江淮。
  可真的放不下的,就扎在了心里,把她挫骨扬灰,也绝对放不下,更不过去。
  陈煜是一,唐淑华是二,陈韶笙是三。
  这三个,挖了她的心脏也放不下。
  江潆缩在陆辞怀里一边哭一边说:“对……对不起……”
  要道歉啊。
  道歉了,明天陆辞才不会因为今晚她的发疯把她赶出去。
  江潆把委屈和崩溃通通咽进肚子里。
  眼泪极快的湿润了陆辞胸口的衣襟,她断断续续的说:“我……我心情不太好,才对你动手的。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你别……你别和我一般见识,别……别赶我离开这里。”
  良久后。
  陆辞背靠窗台,手抬起,轻轻的抚着江潆的发,低头在她发间轻吻了一口。
  像是轻哄,也像是安抚。
  江潆哭着睡着了。
  隔天起来在床上,而陆辞已经不见了。
  江潆睁眼默默的看天花板。
  手臂抬起挡住眉眼。
  低低的吐出口气。
  她不能再算计陆辞。
  这人的后脑勺像是长了一双眼睛,你做什么他都知道,不吭声,就是看着。
  然后悄无痕迹的反击到你无力,甚至你只能在心里腹诽是他的错,却没办法真的指责出是他的错。
  她的这点把戏对陆辞来说,连过家家都算不上。
  房门突然被推开。
  江潆恹恹的,“刘妈,我不想吃饭。”
  脚步走近。
  江潆看过去,和陆辞对视了眼。
  半响后伸手:“抱抱。”
  陆辞伸手了。
  江潆心里因为昨晚对他动手升起的忐忑放下了。
  被他抱去洗手间,下来后伸手去拿牙刷。
  陆辞从背后环着她拿下了电动牙刷。
  修长漂亮的手挤了牙膏,递给江潆。
  江潆刷牙,看镜子里弯腰揽着她,鼻尖埋进她脖颈的陆辞。
  陆辞没看她,吐出一句,“想要什么?”
  江潆微怔。
  陆辞下巴磕在江潆肩上,唇角带着笑:“要包吗?”
  江潆抿唇,“你心情很好?”
  “恩。”陆辞接了水递到她唇边,江潆就着漱了口,状似无意的说:“为什么?”
  陆辞轻舐江潆的脖颈,把她的脸转过来,将人抱到了湿润的台子。
  一下下的轻啄她的唇瓣,声音染上了情欲的沙哑,“我快要结婚了。”
  往常江潆被撩拨下,会情动。
  现下却毫无波澜,“要结婚了,所以心情不错的给我买个包?”
  陆辞轻吻的动作微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掀眼皮盯着江潆,“你也可以选择……不要。”
  江潆没说话。
  陆辞手抓住了她的脖颈朝后,咬上她的脖颈,含糊又无所谓道:“或者是……离开。”
  江潆手松松握握,圈住了陆辞的脖颈。
  脸颊蹭了蹭他的,似埋怨道:“我这么爱你,才不要离开你。”
  陆辞低低的笑了声。
  把江潆抱起来丢在了床上。
  江潆抓着床单的手,悄无声息的被拨开,变成了和陆辞十指紧扣。
  冷色调的房间,黑色的大床。
  男人除了脸颊和脖颈,全身布满了伤疤,版恒交错。
  他一口口的舐着身下白到像是在发光的人。
  在她身上刻下了一块又一块属于他的痕迹。
  江潆逆来顺受。
  不。
  从之前哪次都要甜蜜。
  勾着陆辞的脖子,在他耳边反反复复的说:“我爱你,你不要离开我。”
  “陆辞哥哥,我爱你。”
  “真的很爱你。”
  “你也给我一点爱吧。”
  “小珠珠会很乖的,超级超级乖。”
  “陆辞哥哥,求你了。”
  陆辞走前丢下一句:“看你表现。”
  江潆昏昏欲睡醒来的时候,客厅多了个包。
  很贵。
  刘妈问:“心情不好?”
  江潆趴在桌子,低低的恩了一声。
  刘妈说:“要不要出去逛街?”
  江潆摇头,沉默好大会,喃喃道:“你说,怎么样才能抹去一个人在另外一个人心里的位子。”
  刘妈顿了顿,“很难。”
  江潆怔了瞬,侧目:“很难吗?”
  “心里的事,别人干预不了。”
  江潆觉得对。
  就像是……江淮。
  她黯然了几秒,重新趴下,半响后找出手机打电话:“找人跟着陈韶笙,看她的动静。”
  江潆的生命中遇到过和江淮品行相似的人,也遇到过和南蹇明性格相仿的人。
  这种人心里在想什么很好理清楚。
  他们对家庭负责,对亲情眷顾,对朋友友善,对感情也会忠贞。
  却唯独没遇到过陆辞这种人。
  他没有家庭,没有亲情,没有朋友。
  你根本就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只知道……他是个疯子。
  这种百无禁忌的疯子,绝对不能和陈韶笙在一起。
  否则,连在国外养病的哥哥,都很有可能会遭到波及。
  江潆精神了。
  在下午收到陈韶笙的动向。
  “她在一个小时前搬家了,而且是单独,唐淑华和双胞胎没有搬。”
  江潆微怔,“单独搬家?”
  “对,住进了郊区的一间公寓。”
  江潆凝眉:“公寓?”
  “恩。环境一般。”
  江潆挂断电话沉思,在傍晚的时候,去了唐淑华现在住的地方,从门缝朝里面塞了张纸条。
  回家后没多久,手机里进来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是陈韶笙打来的。
  陈韶笙笑的温存,“朝我妈那塞纸条,是想让她开口,劝我离开陆辞?”
  再俯瞰全局的猎人。
  到收尾的时候,也会去拿自己的胜利果实。
  陆辞是害陈家家破,陈煜身死的罪魁祸首。
  唐淑华门清。
  而在江潆的记忆里。
  唐淑华爱慕陈煜到病态的地步。
  江潆摆弄指甲,“是啊,你妈怎么说的?”
  “我妈说……”陈韶笙一字一句,“去往上爬吧,踩死江潆那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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