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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情绪是下意识的,是不能被自己的理智所左右的,洛奕辰承认因为看到了名儿所以触动了他伤心的弦。
  这一刻他有些压抑不住,其实他真的很喜欢小名儿,今晚上他想抱着小名儿睡,但他怕自己受不了。
  “对不起,名儿,舅舅今天赶路累了,明天舅舅买了礼物去找你好吗?”
  洛奕辰知道这样的话语在这种场合下说很不合适,但没办法,一种情绪涌上来他收不住。
  听到这句话其他人也是蒙,洛奕辰这是突然怎么了?但没人敢问。
  听后洛伊星上前忙从夏语默的怀里抱过了名儿,说道:“名儿,今天太晚了,我们明天再来外公外婆家再来看舅舅好不好?”
  “好。”小名儿忙应了一声,之后南宫止又将孩子抱了过来,对家里人说道:“那爸妈,我们带名儿先走了,大哥,赶路辛苦,快休息吧。”
  洛奕辰知道他扫了兴,但自己却也无能为力。
  洛伊星一家三口离开了,杨絮便忙说:“太晚了,大白,语默,快去休息,快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好的,伯母,您也早点睡。”对这种情况夏语默有些不知所措,而洛奕辰也没有再说什么,就是转身上了楼。
  夏语默就这样愣愣的看着他上楼的背影,灯光斜斜的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竟然在他身上蒸腾出了一种孤独感,突然让夏语默的心也跟着咯吱了一下。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突然是怎么了,明明刚才在房间里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看到小名儿就……
  难道……是因为孩子?因为想到了他和她的孩子?
  想到这儿夏语默真是觉得头疼,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说实话,这么多天了,以她对洛奕辰的了解伪造那些东西来绑住她好像是不大可能。
  那,她是妥协的认为他们真的生过孩子?但她就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啊,又怎么可能呢?
  “语默。”这时杨絮叫了她一声,夏语默慌忙回过神,不自然的笑:“伯母。”
  “天不早了,去休息吧?”
  “好的,伯母,您也早点睡,晚安。”夏语默收起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
  夜很深了,别墅内一片安静。
  优雅黯然的灯光下,洛奕辰就坐在沙发上,手里的高脚杯微晃,灯光下他本就修长的身子再次被拉长,似乎在肆意放大一种孤独。
  “不是说累了吗怎么还不去睡?”静谧的环境中响起了洛北的声音。
  洛奕辰抬头看向他,那张素来威严冷冽的脸上透出了柔和,起身开口:“爸爸,您怎么也还没睡?”
  “睡不着,正好咱们父子可以聊聊。”
  洛北下楼,从吧台处拿出了一只高脚杯,洛奕辰忙给他倒了杯酒。
  水晶垂钻吊灯一开,客厅内洒满浪漫典雅的基调,灯下两个高大的身影对面而坐,摇晃的酒杯像是在撩动着谁的心事。
  “大白,有心事?”对饮过一杯之后,洛北黝黑的眸子望着那张带着几许踌躇的脸。
  洛奕辰很自然的笑了笑,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这么久不回来有些感触。”
  听后洛北随之淡淡一笑,这两个妖孽男人在一起,透着一份神似更透着一种魅力,随即含笑的眸子轻瞟过二楼那间房,很干脆的问道:“认识语默几天了?”
  几天?洛奕辰一愣,之后苦笑。
  “果然还是瞒不过您。”洛奕辰好看的眸子在灯光下打了个晃,紧抿着嘴角微微垂了垂头:“对不起,爸爸。”
  “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如果是我也许我也会这么做。”洛奕辰泛着迷人的笑淡淡的一句,说罢他一口酒下肚,那种表情越发深邃,语重心长的说道,“大白,到底有什么心事?”
  洛北自然知道洛奕辰不只是感触那么简单。
  也是难得这样父子谈心,洛奕辰看着洛北,问道:“爸爸,您后悔您曾当过军人吗?”
  听到这个问题洛北微微一愣,他不知道洛奕辰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是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洛北是永远都不会改的。
  “没有。”
  异常的坚定,是的,意料之中的答案。
  洛奕辰脸上的笑容稍稍的变了变,口气中带着很复杂的情绪,缓缓说道:“如果我说我现在后悔了您会不会觉得我特别没出息?”
  这句话从洛奕辰的嘴里说出来的确让洛北很意外。
  洛奕辰很苦涩的一笑,接着说道:“那年我十一岁,老军长找到我们家里来,说我是根好苗子要带我去部队,我记得特别清楚,妈妈哭的很伤心。
  她说她不需要她的儿子建功立业,不需要她的儿子为国家做多大的贡献,做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人,她只希望我们一家人可以和和美美的在一起。
  您跟我说,当军人很累,您不想让我走这条路,说我可以继承家业,可以舒舒服的当我的大少爷,但我说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于是就义无反顾的去了部队,直到今天整整二十年,这二十年当中,我回家一共七次,如果您和妈妈能活到一百岁,我能回来的次数也不过才二十一次。
  人的理想可以很大,可以很大很大,可以包容整个民族,甚至是国家,但不管一个多么伟大的回归到一个家庭,他只是一个儿子,一个丈夫,一个父亲,而这三个身份我一个都没有做好。”
  说到这儿洛奕辰再次一饮而尽,接着说道:“我承认在我看到名儿的时候我控制不住了,这些话这些想法我之前从来都没有过,可就在我看到名儿的那一刻,坍塌了我所有的意志。”
  是的,一种莫名的情绪,如果他不是个军人他的孩子不会以这种方式出生,如果他现在在受苦或者已经死了,责任在他而已,但关于孩子他始终没有说,也不敢想他们知道孩子事情以后的反应,他不忍心再折磨他们。
  挫败感,他从来都不曾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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