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的神色僵住,眸色隐晦不明地看向周序川,心中震撼周序川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居然几句话就能让皇上愿意见沈家女了。
周序川压着眼眸站在旁边,他其实也很惊讶,为什么皇上见到那支木钗会如此激动。
“你们两个先退下。”盛武帝端详着木钗,确认这是从他手中赏赐出去的东西,便开口屏退左右。
定王咬了咬后槽牙,“是,父皇。”
刚走出养心殿,就看到沈时好挺直腰板走来,她对周序川福了福身表示谢意,面色清冷从定王的身边经过。
“不愧是你。”定王看着周序川呵呵冷笑。
周序川笑得俊朗灿烂,“不愧是我。”
定王气得胸口疼。
殿内,盛武帝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秀丽女子,突然有些不太确定,“你就是沈家的长女?”
“回皇上,臣女沈时好。”沈时好抬起白皙秀洁的脸庞,目光明亮澄澈地看着盛武帝。
盛武帝拿着手中的木钗,“这是你的?”
“这是三年前父亲拿给我,说是陛下赠与臣女,许诺臣女一个心愿。”沈时好声音清润地说。
盛武帝眼底滑过一抹亮色,三年前,沈云峰麾下有个副将带着一百精兵偷袭北狄,重伤北狄三皇子,从而让前线北狄军军心溃散,被锦国连夺回三城,这样的军功,已经可以升官进爵。
沈云峰却没有为这个副将求功劳,反而跟他请罪,说这位叫沈小时的副将其实是个女子,不适合公告天下,盛武帝并不觉得女子就不能上战场,但沈云峰很坚决,且没有说过是自已的女儿。
今日这个让盛武帝欣赏许久的沈小福将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你想要什么?”盛武帝沉声问。
沈时好说,“臣女不信父兄会激进冒功,此次战败许有蹊跷,臣女想前往余州查明此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见到父兄的尸首,臣女绝不相信他们会这样……战亡。”
沈家父子为锦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余州若是没有他们的守护,早就被北狄踏平了,盛武帝自然也不愿意两名悍将出事,他是信得过他们父子的。
“当年你既有重创三皇子的本事,为何半年前却又要回上京?”盛武帝问。
沈时好眸色暗了暗,“回皇上,因为……臣女旧伤留下心疾,是要回来寻找大夫治病。”
盛武帝闻言一怔,“治好了吗?”
“已经不会轻易发作了。”沈时好眸色沉了沉。
“朕和你一样,认为此次战败绝对有别的原因。”盛武帝沉吟片刻,“朕给你暗令,再给你几个人,你即日启程暗中去查此事,无论是生是死,朕都要……见沈帅回来。”
沈时好眼眶一热,叩首匍地,“臣女叩谢皇上。”
盛武帝抬了抬手,看到她挽起的头发,“起来吧,你……已经成亲了?”
沈云峰并没有提过他的女儿定亲,以沈时好特殊的身份,若是成婚,理应会跟他禀告的。
“臣女已经和离了。”沈时好淡淡扯唇,简单地说了她与李屿恒和离的原因,“感情不和,只好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盛武帝觉得沈时好不愧是从战场经历过生死的,连婚姻大事都能如此果决,便也没有再多问,而是开口把周序川叫了进来。
他让周序川与沈时好一同前往余州,彻查沈云峰父子战败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