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慈眼底通红,鼻尖亦是微微泛红,哭腔哽咽道,“好了,我不想知道你的答案了,陆总今天应该还有海外商务要谈,请您去工作吧。”
她闷头盖上被子,整个人钻进被子里,不愿意再和他接触。
男人沉声道,“别多想。"
辛慈知道自己这是在自取其辱,心底更酸了。
她又多想了,她就不该奢望自己这种平凡老百姓家庭出身的孩子能和国内豪门世家的人扯上相伴一生的关系。
“你走吧。”
良久,男人主动起身离开。
。
又过了几日。
辛慈坐着轮椅在餐厅吃饭,陆谨言突然拉开她身旁的椅子,两人将近有一周时间没说话了。
上次的矛盾将两个人之间留下了楚河汉界。
男人主动开口,看着她细嚼慢咽的喝下一小口粥。
“看新闻和公司的数据了么?柏丽集团要破产了,这是我给你第一份补偿。”
他主动拿出自己的户口本,平放在桌上,“有一日,我会将你的那页从三哥拿来。”
辛慈沉寂的心似乎略有松动。
但是已经吃过苦头了,孩子的失去是生命和血的教训。
“嗯。”她冷淡道。
辛慈打开手机的日历,“今天重阳节,需要去看曾奶奶。”、
陆谨言微微一怔,点头道,“你身体不适可以不去。”
辛慈主动放下餐具,“我已经换好衣服了。”
她看着门外已经准备周全的王景,“他将我的那份都准备了,我怎么会不去。”
。
车上,辛慈倚在车中的沙发上,没什么情绪,像个精致的娃娃。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和陆谨言发展到这种地步,过分的暧昧却又痛彻心扉。
两人沉默无言,直到车开到盘山路,一圈又一圈的转向。
辛慈身体没力气,整个人向陆谨言的方向靠去,碰到这人的肩膀,她又慌乱的支撑着身体要远离。
男人静若磐石,不帮她,也不管她,她的慌乱像是两人调情的小游戏。
久了,辛慈也就无所谓了,靠着就靠着吧。
这个男人,伤透了她的心。
谁料陆谨言竟突然伸手,将她整个人揽在自己怀里,甚至还换了姿势,让她贴着自己宽厚的胸膛。
“老实点,别动。”他的声音低沉冷漠。
辛慈这一周都在避免和陆谨言有肢体上的接触,她忘不掉那天夜里电话那头的话,心里难受,胃中直犯恶心。
贴着这人的精致西装,扭过头就要干呕不停。
“哕——”
陆谨言眉头微皱,用力地把她重tຊ新推开。
辛慈心中苦涩,他对自己的嫌恶远不止如此。
下一刻,一个白色小药片被塞进她的嘴中,辛慈呜咽着出声,“不要,我不吃……”
男人捏着她的脸颊把温水强行倒了进去,逼她咽下。
“你要是敢吐出来,等会就不用跟我见奶奶了。”
辛慈喉咙轻颤,咽了下去。
陆奶奶一直很喜欢辛慈。
这位老太太有自己的势力,专门就是用来打听各家的杂七杂八的闲事。就像村里的老太太坐村口嚼舌头,豪门的太太在家里等着躺沙发听别人说。
而辛慈作为她孙子的继女,人生经历早就被打听得清清楚楚当作饭后茶余,管家翻来覆去地讲。
多年来,一直照顾卧病在床的父亲,不离不弃!甚至入龙潭虎穴,只为了给父亲赚医疗费。
孝顺,辛慈太孝顺了啊。
陆老太太在山里孤独无依,就是因为没有孝顺的子女,陆家人都追求金钱名利,才会全都忽视自家奶奶的晚年!
也就陆谨言愿意每年她过生日和重阳节阖家团聚的日子来看一看她。
车停在山中的别墅外。
辛慈被陆谨言抱起,稳稳地放在一个新的轮椅上。他亲自推着她的轮椅,走向别墅旁的花园。
入目,一个红衣服老太太正在悠闲地给地上摆的一盆月季浇水,听到声音,转头看过去。
“老七?小慈!”
陆谨言是他的孙子,辛慈已经算是她的重孙女了!
陆老太太腿脚好,惊讶地看着这两人,放下水壶,不顾形象地快步走来。
“小慈啊,你也是怎么了?怎么就坐轮椅了?!是不是老七给你安排的工作太多,累得走不动路了!”
陆谨言工作狂的名声可不小。
辛慈扯了扯嘴角,笑容安静恬淡,“太奶奶不用担心,我只是扭伤了脚踝,过一阵就好了。”
陆谨言不吭声。
陆老太太赶忙蹲下去摸辛慈的脚踝。
这原本细白的脚踝上缠了不知多少圈的绷带,她的手劲不小,疼得辛慈猛地吸了一口凉气。
陆老太太见状站起,面色不好,严肃地批评着男人,“老七!小慈没必要和那些员工一样,成天穿什么乱七八糟的高跟鞋,你怎么也没个长辈的样子,还能让自己的侄女伤成这样!”
转头,她主动推着辛慈的轮椅进别墅,“小慈乖,太奶奶带你进屋,我让人准备好了饭菜,多少吃一些。”
重阳节,老人节,也是家人团聚的好日子。四年来,陆老太太每套重阳节的照片里都有辛慈的身影。
饭桌前,管家充当摄影师快速按下快门。
辛慈乖巧地点了点头,撒娇道:“我吃什么都好,主要是太奶奶要注重身体的健康。”
陆老太太坐在她的旁边,紧紧攥着她的手,“嗐,还是小慈孝顺,要是这些个儿孙都跟你一样,我还至于跑到这个山里。”
陆谨言一声不吭,默默给自己夹菜。
“说你呢,老七。三十岁了还不找个正经对象结婚,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抱到你家的重孙。”
陆老太太突然放下筷子,轻磕桌面,声音清脆。
“女明星图个新鲜就算了,你要是真敢往家里带,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孙子。”
陆谨言停下动作,迎上自家奶奶威胁意味的眼神,“嗯。”
“嗯什么嗯?!”
“会抱到重孙。”
辛慈知道他在说自己肚子里曾经的那个孩子,可是……它已经离开了。
是陆谨言放弃了它的生命,他又等着自己给他再怀一个吗?
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哼,你小子就爱说大话。”
陆老太太突然从桌下的抽屉里掏出一个厚重的大红包,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纸币。
辛慈懂事的接过,“谢谢太奶奶。”
“不用谢,拿着吧,听说你父亲病又严重了,能治有机会救治,不用担心钱。”
“嗐,你们吃完饭就快走吧,陪我这个老太太也没什么意思。”
辛慈不舍地握着她的手,这是世上少有的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了。
返程路上。
“陆总,我有事情想说。”
闻言,陆谨言稳如泰山,冷冷道:“说。”
“你的钱,除了工资,我不会再要一分,咱们就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