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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辰御急忙道:“小叔,你这是干嘛啊?”
  傅时宴从张嫂捧着的长方形金丝楠木盒子中拿出一根木棍,“你该打。”傅辰御登时变了脸色,自小他就领略过这木棍的威力,“小叔,别这样,有话好说,我哪里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傅时宴走到傅辰御面前,一米九二的个子高出对方半个头,他轻嗤,“看安颜变了模样,所以又想吃回头草了?”
  傅辰御就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不能这么说,“当然不是,就是觉得她也挺可怜的。”
  木棍忽地落在傅辰御的身上。
  “这一棍是因为你背信弃义!”
  “这一棍是因为你想要草菅人命!”
  “这一棍是打你思想龌龊!”
  ......
  傅辰御疼得扑通跪在了地上,傅时宴扬起木棍狠狠地打在他脊背上,一下接着一下,毫不手软。
  他紧咬着牙关,额上的青筋绽出,冷汗浸透衬衫,脊背是火辣辣的疼。周怡有些不忍,但是也觉得傅辰御这次真的是太过分了,她摇摇头扶着傅海川回了房。
  直到傅辰御被打趴在地,傅时宴才停手。
  他将木棍放回盒中,“以后不要去招惹安颜。既然选择了安以柔,就继续下去。”说完,转身上了楼梯。
  回房间冲了个澡后,傅时宴穿着浴袍走出来。
  他用干毛巾擦拭着乌黑的头发,斜长的碎发遮挡住幽邃的眸,少了几分戾气。
  他看了眼手机上发来的信息,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小叔,你到家了吗?
  :小叔,你伤口疼不疼啊?
  :小叔,我加你微信了,你记得要通过哟!
  :小叔,要记得涂药膏哦!
  傅时宴坐在落地窗前的竹椅上,将手机丢到一旁的圆桌,从烟盒中磕出一支烟,拇指弹开打火机盖,猩红的火光焚起。
  烟雾缭绕中,男人的一双桃花眸晦暗不明。
  他任凭着短信不停地闯进来,直到最后一条信息定格在半夜十二点钟。傅时宴拿起手机一瞧,安颜总共发了九条信息。
  看起来很关心他的样子,他视线落在最后一条上:小叔,晚安。
  他点开微信,通过了安颜的申请验证,并回复一条:晚安。
  他唇角几不可查地微勾,这平白无故多了个侄女。
  脑海中莫名又闯进女孩儿倒在地上那白腻腻的身体,还有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他唇角的微扬迅速敛去,指尖揿灭烟蒂丢进烟灰缸中。
  他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儿,竟然会轻易撩拨到他内心的那种原始的欲望。他按了按眉心,对于安颜,他要保持距离。
  特护病房里。
  安颜趴在床上,两条小腿来回晃悠着,她看着发出去的短信石沉大海,微信也没有好友通过的信息,心里一片哀鸣。
  难不成昨晚他被自己的骚操作吓到了?
  不能啊!
  真吓到就不会亲自折回给她送饭了。
  老男人的心思真是难猜!
  看来这追夫路漫漫啊!
  就在她绝望之时,发现自己已经同一个名为fsy的人成为了好友,并收到了‘晚安’两个字。
  安颜激动得要飞起来,她反复看着那星空头像,唇角的笑意一直扬着。翌日清晨。
  安颜刚洗漱完,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她打开门,只见韩阳扬起笑脸递上鼎尚名厨的袋子。
  “安颜小姐,傅总让我给您送早餐,午餐会在中午十二点左右送到。下午我会来给您办理出院手续。”
  安颜接过袋子,笑着说谢谢。
  她正准备关门,一只大掌按在门上。
  安父安在礼和继母杜欣兰趾高气扬地走进来。
  安颜精致的小脸瞬间沉下。
  “安颜,你怎么样?”安在礼嘘寒问暖。
  “命大,没死。”安颜懒得搭理他们,走向病床,将袋子放在桌上。杜欣兰身着香槟色旗袍,脑后挽着一丝不苟的发髻,手中拿着AY的手包,看起来像是精心装扮过才来的医院。
  看到安颜绝美的小脸,她眼底是深深的厌恶。
  凭什么这个乡下的土包子长得比她的女儿还要美?
  她没有客套,直接坐在椅子上,“你故意烫伤以柔的脸,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我警告你,辰御心中爱的是以柔,你就不要再纠缠了。”安颜嗤了声,“你了解自己女儿,我为什么泼她水,是因为她又和我玩以前的那一套。她要是再惹我,我说不准还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至于那个傅辰御,我又不是化粪池,收纳不了屎。”
  杜欣兰没有想到以往逆来顺受的小贱蹄子,现在竟然这般伶牙俐齿,果然和以柔说的一样,真是反了天了!
  她咬牙切齿,“你意思以柔是化粪池?”
  “唔,那是你自己说的。”安颜漫不经心的笑着,“不过当初傅家同意与安家联姻,可是看在我外公为傅家老爷子挡过子弹的情分上,傅老爷子可是指名我安颜与傅辰御联姻。安以柔虽然跟着杜姨进了安家,改成安姓,但到底不是真正的安家人。傅老爷子能同意吗?”
  杜欣兰攥着手包的指甲深深地嵌在皮包上,她着实被安颜气得不轻,“辰御和以柔已经在一起了,所以傅家就得认这门亲。反正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了。”
  安在礼笑道:“安颜啊,这江城还有很多豪门,以后爸爸再给你介绍更好的。”
  安颜轻呵了声,“看来安家下次再濒临破产,我又能派上用场了。”安在礼:“......”
  杜欣兰冷哼,“能够为安家尽自己的一份力,你应该感到荣幸!真是只白眼狼,难得你父亲这么关心爱护你!”
  “关心爱护?”安颜冷笑,“那为什么昨晚他来医院看望安以柔,却不来看我呢?”
  杜欣兰一噎,“以柔是你父亲看着长大的!你毕竟这么多年都没在他身边,你比什么?”
  安颜笑出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安以柔是安先生亲生的呢!”
  安在礼面色一僵。
  安颜眨眨眼,“不会我一语成谶了吧?那安以柔与我同岁,要真与安先生有血缘关系,那安先生当年岂不是犯了重婚罪?”
  “少在那里胡说八道!张口闭口安先生,你教养被狗吃了!”
  安颜冷声道:“是你教会别人怎样对待你的。我之所以如此,你们应该好好反思了!”
  杜欣兰气得几近咬碎了一口银牙,倏地起身,扯着安在礼往外走。到了门口,她回头说,“烟熏妆和彩色的头发更适合你!”
  门外的韩阳将这一切都听进了耳朵里。
  他离开医院后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驶入车流。
  “傅总。”他看了眼后视镜。
  车后座的男人,视线落在手中的文件上,修长的指节执笔在文件上勾勾圈tຊ圈做出标记。
  清晨的阳光笼罩在他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宛如神祇,他声音带着几分慵懒,“说。”
  “刚才安颜小姐的父亲和继母去看她了。”
  “嗯。”
  “他们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傅少和安家二小姐在一起了。那个继母还说烟熏妆和彩色头发更适合安颜小姐。”
  笔尖一顿,傅时宴面无波澜,随后继续看文件,“以后这种事情不需要和我说。”
  韩阳心忖难道他会错意了?
  傅时宴冒死相救安颜真的只是不想酿成惨剧?
  这么冷情的男人签几十亿的单子都没有什么表情,昨晚救人时的紧张和救出后的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难道是他的错觉?
  韩阳抿抿唇,不再发表任何言论,毕竟他还不想到人事部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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