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拥时兰花小金库的时岚十分大方,先是给李桑年买了两套衣服,她早就看不顺眼李桑年那身从冬天穿到春天的衣服了。
也就是他身体好,这么糟蹋,大晚上的还往寒潭里钻。
“时同志,够了够了,我用不上。”
“怎么会用不上,这铝皮饭盒是必要的,这牙刷牙膏也是必需的,还有这肥皂,你什么都缺,正好我在这,一块给你补上。”
售货员对时岚这种大客户也是很热情,甚至主动带时岚去仓库看看瑕疵品。
打工人打工魂,时大小姐在其位,谋其事,顺便考察了一下这家供销社。
规模不比他们小,甚至还有很多堆在里头的布料。
“这个是土布,是我们采购的同志从山里进回来的,虽然样子一般了一点,但都是用棉花在织布机上一点一点织的,就是城里人都更喜欢的确良,所以就堆积了。”
时岚摸了摸质感,柔软有弹性,做睡衣被套是没什么问题的。
“同志,是这样的,我是隔壁庆丰县供销社的副主任,我家表弟分配到这边的木头厂了,我带他来添置点东西。”
时岚举起手上的布料给售货员看,“你们这些土布我们供销社很有兴趣,方便和你们领导谈谈吗?”
白云朵没想到自己带进来的是隔壁县的领导,脸上的笑更灿烂了,接过时岚手里的土布,就走在前面领路。
“这位领导同志稍等一下,我进去给我们主任说一下。”
白蓝天一抬头就知道这个不请自入的是自己那小堂妹。
“你不好好上班跑我这来干什么?低调,低调,我都说了多少次了。”
“我这回是有正事。”把手里的土布放在白蓝天的桌上。
白蓝天嫌弃的看了眼土布,“你把这布拿出来干什么?嫌我不够晦气?”
这批土布当时看山里的同志们日子太苦了,这布除了做工粗糙丑了点,还真是好布,他就直接做主把土布都收了。
本来也还好,就一个大队的布,亲戚朋友帮帮忙也就解决了,哪知道走到半道,隔壁几个山头的大队也听说了,直接带着布堵路了。
乡亲们多淳朴啊,为了赶上他,抄小路走了两天两夜才追上他,要知道那可是山里啊,小路多危险,多难走。
他只能热泪盈眶的都收了,在老乡们的盛情欢呼下走了。
回来就傻眼了,这土布,城里除了真穷的不行的,其他人是看都不看,直接就放仓库积压了。
今年供销社才算是恢复过来,这缺心眼的小堂妹又拿出来了。
白云朵能不知道她老堂哥心里的想法,作为他们家唯一让他堂哥走关系带进供销社的人,她精明着呢。
不然,时岚就是再花钱如流水她也不会把人带到仓库,人买的再多,对她也没有好处。
她是在李桑年劝时岚的时候听到李桑年说什么没必要花这么多钱,让时岚回去供销社拿瑕疵品就行。
她这才决定带人去看看的,果然,看出花来了。
白蓝天听了半天,问道“外面那个是庆丰县的供销社副主任?”
“嗯,咋了?”
“你个缺心眼的,让人家副主任在外面等半天,就你能叭叭。”白蓝天快步走过去开门。
“哎呀,这是什么风啊,把咱们庆丰县的时主任刮来了,我得多拜拜。”
是的,时兰花就是这么厉害,走哪都有人认识。
时岚对此也不意外,两个县是隔壁县,又都是供销社的,认识不是很正常,她就是买个东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打算说自己是谁谁谁。
时兰花的日记本上也就记录了出差遇到打过交道的同事,这位应该是姓白。
“白主任客气了,客气了,我也是凑巧了,还怕耽误白主任你工作。”
白蓝天握着时岚的手,“怎么会,时主任能来,我可随时都有空。”
真不是白蓝天这么伏小做低,庆丰县是他们市里的大县,虽然他们庆山县就在隔壁,但也就是说的好听点,他们上面的庆水县才是真正的隔壁。
时岚也不继续打太极,直接说了她想要收购这一批土布,后续反响好,他们供销社会继续收购。
白蓝天哐哐点头,嘴里不停地说“好”,真好啊,他就知道他当初慧眼识布,苦尽甘来了,今年年底供销社的指标得超啊,他可真优秀。
时岚谈好了,就抱着两匹白蓝天送的土布走了,因为时岚出差是个幌子,没有带公章,只能等她回去后再让他们供销社的采购员和司机来一趟。
又根据热情的白云朵介绍,找到了一家裁缝店,给李桑年做了被套和睡衣,交了定金两人才又回到了木头厂宿舍。
“收拾的差不多了,要是有什么缺的,或者有什么事打电话找我就行。”
时岚见收拾的差不多,就打算去找吴刚强和他一起赶下午回县里的火车。
李桑年动作飞快的从里面出来,拦在了门前。
“怎么了?”
时岚对李桑年的欲言又止那是心知肚明,她又不是闲着没事情干,给找了一份工作就不错了,还这么面面俱到,图的不就还是他这个人。
归根到底还是那句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时岚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李桑年对时岚这副表情不陌生,当初在供销社外面的小树林里对方就是这样的。
也不知道他想通了什么,上前一步,双手捧着时岚的头,闭上眼,碰上那在梦中回忆过无数次的感觉。
他的学习能力不差,又在梦中反复研磨过无数次,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时岚也闭着眼,享受着男人温柔的亲吻。
本来放在耳侧的大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游移到衣摆下方,感受到对方的纵容,李桑年的睫毛轻轻颤动,呼吸声加重。
一点一点的试探,直到来到了那起伏柔软的地方,仿佛碰到了什么烫手山芋,整个人猛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狼狈的靠在门上。
都不敢直视时岚媚眼如丝的样子,粗重的呼吸了几下。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