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的话不怎么好听,但却是句句肺腑,说真话总是容易让人相信的。
于是张谦获得了道具:徐元直的佩剑一把;包裹一个,里面有旧衣服数件,五铢钱百余,书信一封,数日的干粮;至交好友一个。
“先生,广元,此去务要保重!”
徐元直站在路口,对着马上两人说道。
“元直,保重。”
“徐先生,眼下曹操已扫平袁绍残部,下一步必是夺取荆州,刘将军纵有除贼之心,可家眷老小却要早做打算,以免重蹈覆辙。”
“庶记下了!”
“告辞!”
……
与徐庶分别后,张谦便与石韬骑马北上,这新野宛城之间,已成曹刘交战之地,故而荒野之处并无人烟。
“先生似乎不善骑马?”石韬看出张谦骑在马上颇为紧张,于是便问道。
“山林野人,久未骑马,让广元见笑了!”张谦坦然说道,穿越前他倒是学过骑马,可是那时马蹬马鞍齐全,哪样现在就绑个缰绳,马背上铺个毯子,要想坐的稳当,全靠双腿夹紧。
这对张谦来说,确实有些吃力。
“不妨先休息一会,吃些干粮补充补充体力如何?”又骑行了一段路,石韬出言问道。
“正合我意!”
石韬从包裹中取出干粮,用手托着咬了几口,随即又打开随身竹筒,喝了点水。
张谦看着石韬动作,也取出徐庶包裹中的干粮。
这饼黑乎乎,干巴巴的,张谦看了一眼,一口咬上去,还行,没有石头那么硬。
细嚼了几口,嘴角两边都有些刺痛。
嚼到最后,张谦还是没忍住,吐了出来。
“可是这干粕中藏有砂砾?”石韬问道。
粕,把高粱,小麦等粮食带着皮(不去糠)压成碎瓣,炒熟晒干得来。
张谦此时看着一地的碎屑,也知道这玩意为什么难吃了。而且听名字也很明白,粕嘛,糟粕也。
“确有石子,咀嚼过快,险些磕坏牙齿。”张谦讪讪说道,想想现在什么时代,张谦总不能说这不是人吃的吧!
“先生若是吃不惯这‘粕’,可以先吃这‘糗(qiu,第三声)’。”石韬指着包裹里白一些的干粮说道。
糗,米和面煮熟后,捣成糊,压成团,晒干而成。
张谦看了看,“好东西”还是先留着吧。
思考片刻后,便打开了自已的包裹。
张谦穿越到三国的时候,是带着自已的随身物品的。
而且他当时在神龙架冒险,所带的物品还不少。包括:
帆布背包一个;
矿泉水一瓶;
金属水杯一个;
(广告位招租)压缩饼干35袋,将近三斤重。
睡袋一个;
手电筒一个;
打火机一个;
瑞土军刀一把;
指南针一个;
地图一张;
牙膏牙刷毛巾一套;
止血绷带一个;
创口贴一盒;
红花油一瓶;
花露水一瓶;
抗生素一盒;
智能手机,充电宝,充电线,及太阳能充电板一套。
太阳镜一个;
雨伞一把;
(豪华广告位招租)小雨伞一盒。(小雨伞在野外生存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作用,大家不要想歪。)
随身迷彩服一套。
幸得张谦准备充分,所以穿越之初才没有饿死。
而来到这个时代后,张谦并没有把所有事物都带在身上,一是这身穿着过于怪诞,二是财不露白,许多东西别人或许不认识,但一定会认为很值钱。
现在张谦的包裹里只有这几样:指南针,瑞土军刀,水杯,打火机,压缩饼干,牙膏,牙刷,创口贴,抗生素。
张谦最看中的就是创口贴和抗生素,说不定靠着这两样还能在这年代混出个“医圣”“药王”的头衔出来。
张谦翻腾包裹的时候,石韬望了一眼,这些物品甚是奇怪。
张谦端起水杯,漱了漱口。
随即撕开一袋压缩饼干,放入口中。
“广元兄,尝尝我这山中的吃食,这是我下山的时候师父给我准备的。”张谦一边吃,一边扔出一个丢给石韬。
石韬对着外包装看了半天,才学着张谦的模样撕开,端详了一会实在是认不出何物,待他轻咬一口,此饼虽硬,却是异常的脆,含入口中,石韬的第一反应就是浓浓的甜味,还带着一丝奶香,待此饼化开,咽入腹中,丹田之中仿佛升起一股热气。(都这么写了,就没有打广告的吗?)
眼前这只有两指大小的干粮,竟让石韬有了饱腹之感,吃完之后,石韬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似回味无穷。
而这时,张谦也吃饱喝足,还把两个包裹收拾在了一起。
“黄石公真乃隐土高人也!”石韬忍不住叹道。他没有问张谦这压缩饼干是如何制造的,因为此等秘方定是门派不传之秘,贸然打听只会惹人厌恶。
“广元兄谬赞了。”张谦拱拱手,反正这年代信息不发达,只要不是太过离经叛道的东西,就往自已杜撰出来的“黄石公”身上推好了。
……
另一边,徐庶回到新野城已是夜里。
适时,刘备正与前来探望徐元直的水镜先生交谈。
水镜先生听闻徐庶去了曹营,立刻就指出,这是曹操伪造的书信。
“徐庶不去,其母尚存,若去,其母必死无疑啊!”
随后水镜先生便将徐母为人一一道出,刘关张三人皆叹息。
“生得其名,死得其所!”关羽心中敬佩之情跃然于脸上,红的发紫。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呼声。
“主公,主公~”
“这好像是军师的声音!”张飞说道。
“是军师,是他!”刘备激动的直拍大腿。
兄弟三人连同水镜先生连忙往外门小跑而去。
“军师,军师,刚才水镜先生说,你的书信定是曹操伪造的,你若是前去,令堂恐有危险啊!”刘备今日送徐庶离开的时候,徐庶一去三顾,刘备害怕徐庶此来只是因为又有什么话要说,于是赶紧把水镜先生的话告诉徐庶,以求徐庶留下。
“主公,是庶糊涂,此事,张谦先生已告知与我了!”徐庶说着,就把张谦在路口等候,以及后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刘备。
“主公,先前张先生三策,非是要主公杀了庶,而是纯心试探主公是否有仁义之心。”
刘备一愣,接着心中懊悔之情徒生,手直发抖。
“哎呀!我真是糊涂,竟将张先生视作市井利益之徒,张先生人呢?”
“他说,他从主公这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所以带着广元,前往曹营,为庶救母去了。”
“啊这,何不从长计议!”刘备感叹,既要救人,何不多带几个习武之人。
刘备,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刘备心中突然回想起这句话,原来张先生要自已后悔的不是没有听从他的建议,而是后悔连他小小的试探都看不穿!
哎呦!刘备气的又一拍大腿。
说话间,刘备将奔波疲惫的徐庶扶至大堂,随后又和水镜先生说一下来因去果。
“世间竟有如此奇才乎?”水镜先生之所以能一眼看穿曹操的骗局,是因为他也是颍川人,又与徐庶相交多年,深知其母性格,没想到一黄口孺子竟也有如此见识。
“莫非水镜先生也没听说过张谦张子让这个人吗?”
“从未听过,荆襄之地隐土何其多也!”水镜先生感叹道。
随后,刘备又说起初次相遇讨钱,及第二次献上远中近三策之事。
“备实在是愚蠢之极,初次我能想到是试探于我,为何第二次就想不到呢?竟害的张先生只身犯险。”
“不,我倒觉得第二次不全是试探,至少远策和中策大有可为。”水镜先生说道,“虽只有寥寥数语,但此人对天下大事的把握丝毫不亚于‘卧龙’‘凤雏’,三分天下,一统江山,有此人相助,中兴汉室,未来可期啊!”
“那备现在该怎么办?”听闻水镜先生给出了“未来可期”,刘备激动的难以言语。
“等!此人既有胆略,必有急智,此次北行,说不定不止能救回徐母,还能给明公带来别的惊喜。”
“多谢先生指点!”刘备拱手。
“不过吗,除了等,你还有一事可做,求贤!毕竟你的军师可是刚被曹操诓骗走了。”
“啊这,备欣喜之余,差点坏了大事!云长翼德,你二人速去将今晚看守府第的土兵调入大营,张先生未回来之前,不得让他们外出。”
“是!”关羽张飞欣然领命。
随后,刘备又对徐庶道歉,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徐庶恐怕又要隐姓埋名了。
徐庶自然没有问题,此次刘备放他离去,收的不止是张谦的心,更是他徐庶的心,说实话,直到彻底离开刘备势力范围之前,他都有所担心。即便是他相信刘备,但是万一,刘备管不住手下的人呢?
“主公,当亲自去请卧龙先生出关矣。对了,还有一事,张谦先生上马后曾叮嘱我告诉主公,眼下曹操南下在即,新野一城定难抵挡曹军,未免大战骤起,可将家属先安排南下。”
“好!”
是夜。լ
水镜先生夜晚星象。
“这星辰的运转,似乎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