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整个梅园都安静了下来。
宋凉月呆怔的看着程苓，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请求。
她愣了几秒后，看向了杜玄参。
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视线望着程苓，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样的目光，宋凉月从未感受过，一时间心里翻涌起些许的酸涩。
杜玄参……是也对程苓有情吗？
宋凉月不知道，也探听不到。
最后只能装傻，看向程苓：“程将军舟车劳顿，累到开始说胡话了。”
“来人，送程将军回府休息。”
她说完，也不等程苓开口，直接叫了宫人，将程苓带走。
程苓抿了抿唇，还想再说点什么。
这时，杜玄参开了口：“程将军慢走。”
这话一出，程苓再没多话，跟着宫人离开了。
宋凉月目送着她身影远去，许久后，才看向杜玄参。
她想问，刚刚程苓的话是她自己的意思吗？杜玄参知道吗？
可一偏头，就对上他那双黑眸。
宋凉月心脏一颤，就听见他比这寒冬里的风更加冷的声音。
“陛下，臣告退。”
没有给宋凉月说话的机会，他便离开了。
宋凉月站在原地，话堵在喉咙里，心里也闷闷的格外难受。
她一个人在梅园站立许久，都没有动作。
直到第二天下朝。
宋凉月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心里总是无法平静下来。
程苓的恳求，像是一根鱼刺扎在她心里，拔不掉，剃不除，不碰都隐隐作痛。
最终，宋凉月还是来到了云轩斋，想要问杜玄参要个答案。
可刚想抬脚走进去。
院子里突然传出程苓爽朗的笑声
宋凉月的脚步瞬间僵住了。
她朝里看过去，就看到杜玄参和程苓正在刀光剑影的切磋。
宋凉月怔然的看着这一幕，她竟不知，杜玄参会武？
甚至武艺竟能与在沙场摸爬滚打的程苓，打得难舍难分。
她心脏像被锤子重重砸了一下，无法呼吸。
这些年，宋凉月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杜玄参。
但此刻才惊觉，她好像根本就没有走近过他……
倒是此刻与他对招的程苓，好像比自己更亲近些。
意识到这一点，宋凉月的心脏顿时又酸又涨，忍不住抬脚走了进去。
程苓第一个觉察到宋凉月，她立刻收了手上的招式，恭敬行礼。
“参见陛下。”
杜玄参也看了过来，嘴角的弧度慢慢拉平。
宋凉月看着他的神色变化，感觉眼睛格外的酸胀。
她匆匆垂眸，遮掩住自己的狼狈。
好一会儿才镇定开口：“玄参，朕有些事想与你说。”
可嗓音里的沙哑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
杜玄参并没有搭话。
安静中，只有北风在呼啸的吹着。
宋凉月的心也跟着慢慢冷了下来。
这时，站在一旁的程苓，似乎也感受到气氛里的尴尬。
“陛下，臣军营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她便退离了云轩斋。
待程苓走后。
宋凉月才再次抬头，看着杜玄参。
她嗓音涩然：“认识这么久，我竟不知你会武，还这样好。”
杜玄参不以为意：“没必要提。”
轻飘飘的话，却如凌迟。
宋凉月不禁怀疑，是没必要提，还是没必要跟自己提？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在一起，仿佛呼吸都有些艰难。
而接下来，杜玄参的话，像是根冰棱狠狠扎穿了她的心脏。
“陛下日后若无事，别再来这儿。”
“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