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谢池春赶忙过来与顾冷站在一起:“大元帅……”
“你,回去!”
话对谢池春说的。
这人刚刚斩杀了不少野兽,一身衣袍竟然依旧雪白,没有沾上半点血腥。
但是刚刚杀戮归来,俊美的面容煞气极重!
顾冷心下一沉。
阎璟棠眸光扫到了顾冷身上,言语阴森冷厉:“你,跟本王来!”
“铿”地一声,他收剑入鞘,跨步下马朝顾冷走过来,俯身弯腰拎住她的衣襟将人提起来。
“大元帅!”谢池春还想说什么。
阎璟棠一个冷眸扫过去,明明块头比他大很多的谢池春,倏地噤声了,忧虑地朝顾冷看去。
顾冷张口:“不关你的事。”
谢池春之所以被罚跑,也是因为受她牵连,没必要多欠人情。
她会自己想办法脱身!
思忖间,她已经被阎璟棠提着往前走,谢池春虽然紧张,却不敢抵抗。
整个北疆大营,无人敢抵抗阎璟棠!
顾冷刚跑完十公里,累得像一条翻不开身的咸鱼,这也是阎璟棠要她跑圈的原因!
阎璟棠拎着顾冷往前走,掂量着手上的分量,挑了挑眉:“你这小子棉花做的,这么轻!”
突然冒进耳朵这么一句,顾冷呆了呆。
能不轻吗?
一个十五岁发育不良的女孩子,体重估摸也就八十斤不到,是个连胸部都还没长好的假小子!
她咬着牙道:“你能换个姿势吗?待会儿你没问清楚,我就要断气了。”
那晚她潜入帅帐用娇滴滴的女娃声音说话,与现在大不相同,相信他认不出来。
整个北疆大营没有人敢对阎璟棠这般说话,他略觉新奇,不由脚步一顿,低头看向顾冷:“臭小子,你不怕死?”
他一只手扶着腰间宝剑,另一只手拎着一身脏污的顾冷,轻松得像上山打猎拎回来一只山鸡!
不过转念一想,这小子明知道他的身份,还敢诱他踩进茅坑,这熊心豹子胆也够大了!
刚刚见血的人一身的杀气,顾冷却不放在眼里,脱口就是一句:“死有什么好怕的,怕死当什么兵?”
阎璟棠诧异地挑眉,倒是把她给放下来了,对上了她的眼眸,问:“你杀害同袍、以下犯上,是要问罪的!”
顾冷站直了,仰头得以将他的脸看个一清二楚。
果然极为俊美,以她见识过多少经过巨资包装出来的小鲜肉、无数层滤镜拍出来的老腊肉的挑剔眼光,这人素颜能够达到这种水准,俊美如天神这种形容词,当真是半点都不夸张的。
她歪了歪头,道:“问什么罪,我没有错!”
这样冥顽不灵令阎璟棠感觉到不悦,凤眸微微眯起:“本王亲眼所见,你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
顾冷扬了扬眉。
她脸上可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勾唇笑了笑,道:“烈王,我们来打个赌,就赌你不会杀我,如何?”
阎璟棠哼了一声:“赌博,罪加一等!”
他大手一捞又拎住了顾冷的衣领,提着她往前走,“本王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顾冷:“……”
她翻了个白眼。
但心里却有些着急。
此人油盐不进,她该如何脱身?
难不成,再来一次调戏?万一被认出来她就是那个偷布防图的人,怎么办?
只恨她现在浑身软绵绵又酸又痛,心有余而力不足,别说跑,想脱离阎璟棠的掌控都不大可能!
目光流转,她想到他虽然手上拎着自己,却情愿一直举着手提着她,也不让她靠近自己衣裳半点。
这人莫非有洁癖?
眉心一皱,计上心来!
顾冷被阎璟棠拎住了衣领提起来走了很远,饶是她身子再轻也好歹七八十斤,不见他有任何吃力,可见他的臂力有多强。
她倏地一动,晃荡身躯朝他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