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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箱子一打开,众宾客纷纷看去,随即一愣,低声议论道。
  “这是太后送来的礼?只有一些散碎银子,也未免太过寒酸了些!”
  “这是什么意思啊?”
  “怕不是太后是要羞辱那裴幼渔,听闻她曾谋害长公主,太后护女心切,定让要为她出这口气!”
  那议论声纷纷,传到了景占南耳朵里,景占南握紧了拳头,额上的汗如豆大一般滑落。
  这哪是在羞辱裴幼渔,这分明是在羞辱他!
  别人不知道,但他景家知道。
  当日景占南上京赶考,裴允夏靠着卖绣品为他筹的盘缠,不多不少,正是二十三两八钱!
  坐在堂上的景夫人见了那箱子里的散碎银子后,也是脸色一白,看向了一旁的景玉屏。
  裴允夏走上前,看着景占南的眼睛,表情淡漠,对他说道。
  “太后听闻,景状元曾经能够入京赶考,靠的是女人卖绣帕营生,所出银两都在此处,太后特命本宫送来作为贺礼赠予景状元。”
  “还望景状元,莫要忘了做人之根本,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另外,本宫祝状元郎与美娇娘百年恩爱,琴瑟和鸣。”
  裴允夏这一番话,将景占南羞辱了个彻底。
  宾客们听到那景占南曾是靠着女人营生赶考,看向景占南的目光都带了些鄙弃。
  景占南黑着脸,紧咬着牙关,强装着冷静淡然的模样,对着裴允夏行了个礼,重重说道。
  “臣,谢过太后、长公主。”
  景占南垂下头,眼里是说不出的阴暗。
  裴允夏的贺礼已经送到,也没兴趣再看这场热闹,便随陆廷舟离开了景家。
  身后,是景夫人和景玉屏凶恶的目光紧紧盯着裴允夏。
  景玉屏站在景夫人的身侧,咬牙低声说道。
  “裴允夏这个贱女人,留不得了。”
  景夫人的眸光闪烁,低声对景玉屏吩咐道。
  “你去派人去跟着她,找机会动手,切记,这次不可再出岔子。”
  裴允夏从景家出来后,便带着陆廷舟,去了慈幼局。
  那日她去时,慈幼局的孩子都被裴幼渔引开了,这次她要再去一次,送些东西。
  裴允夏置办了不少衣物和吃食,命宫人将东西放在了马车上,驾去了城郊外。
  两人刚进了慈幼局,便有孩子看到裴允夏,连忙高声招呼着屋内的人出来。
  “裴姐姐来了!”那小孩一喊完,屋内便跑出十几个孩子,将裴允夏团团围住。
  裴允夏让宫人将东西全部搬入屋内,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咬着手指看着那些人搬着大箱子进进出出,拉紧了裴允夏的手。
  “裴姐姐,你今天穿的好漂亮。”那小姑娘仰着头看着裴允夏,又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陆廷舟。
  “裴姐姐,他是不是你相公啊?”小姑娘小声问着裴允夏。
  裴允夏低下身子对那小姑娘一笑,说道:“他是姐姐的一位兄长。”
  身后的陆廷舟闻言,眼神微微眯起。
  兄长?
  “景占南从未陪你来过这里?”陆廷舟淡淡开口问道。
  “他眼里只有自己的前途和地位,哪有心思来这种地方。”
  “裴姐姐!昨夜大雨,把屋顶都冲漏了,可怎么办啊!”一个半大的小子从屋里跑出来,看着裴允夏问道。
  裴允夏转过身笑着看向陆廷舟,后者一顿,略带疑惑地看着裴允夏,不明白她为何看着自己笑。
  “屋顶漏了,就请陆二哥来修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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