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之后，程斯寒难得的走神了。
直到文希推门进来，打断她。
“南总，最近有两个邀约需要您出席，江氏集团明晚有个晚会，还有一个是下周美国开展的人工智能论坛，您看是否都出席？”
程斯寒签名的手顿了顿，“江氏？”
“对。”
“是什么晚宴？”
“江氏周年庆典。”
“好，我知道了。”
浓稠的黑吞没白昼，月光在黑夜中发出微弱的寒光。
程斯寒回到梨园时，屋子里一片漆黑，黑暗中那双亮得发光的眼紧紧的擒住程斯寒的身影。
姜如初坐在沙发上，屋子里只有零星几缕调皮的月光偷溜进来。
程斯寒把客厅的灯光点亮。
这是她第一次见姜如初喝醉的样子。
不同于他人前西装革履，日月风霁的样子。
他半昂着头依靠在沙发上，满脸通红，衬衫的纽扣被全部解开，袒露出紧实的腰腹，沙发和桌子的空隙根本不够他安放那双长腿，敞开着。
因为突然猛烈的灯光照耀，手臂横在额头上挡着，漆黑狭长的桃花眼微眯，金丝眼眶泛着金光。
她看到这样光景时，呼吸一紧。
垂眸，缓缓开口“怎么喝这么醉。”
程斯寒走到姜如初身旁，把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扶你到房间休息。”
姜如初还是如开始时紧紧盯着她，不为所动。
倏忽程斯寒被男人反客为主，扑倒在沙发上，连带着炽热的身体压下来。
异于平常的样子，姜如初把耳朵附在她的胸口处。
程斯寒心跳鼓动得飞快，头靠在沙发的扶手处，昂头看到天花板上的吊灯上照出他们互相交叠在一起的身体。
手轻轻地抚上他那头乌黑的碎发，浅浅地问“怎么了吗？”
“我在听这里是不是没有心的。”姜如初手指着程斯寒的心脏处。
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脸悲伤。
“不然你怎么做到没心没肺的。”
程斯寒愣住了，不知道是因为他脸上的悲伤还是因为他的话。
“为什么你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软话？五年前，当时我已经在心里默念，只要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可以原谅你的一切。”他的眼眶中似乎泛着红了。
“而你却转身离开了。”他喃喃自语。
“程斯寒，你是不是没有心。”这句话在客厅中不断回响。
程斯寒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丝心疼愧疚，原来当时他是想要原谅她的。
姜如初撑起身体，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她看着吊灯的玻璃折射出的样子，一丝泪光一闪而过。
“对不起。”程斯寒轻声说。
这句话她在五年前说出那句伤人的话后就想向姜如初说了，只是当时心高气傲的她，怎么可能低得下那骄矜的头颅。
程斯寒回到房间时，姜如初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她拿来湿毛巾帮他擦了身体。
毛巾擦脸时，程斯寒把那副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的眼镜取下，用手指描绘这他的精致五官，手指在眼睑下的泪痣流连，仔细的端详这张老天爷偏爱的俊颜。
或许姜如初说得对，她真的没有心，更不懂得怎么爱人。
开始时，自己只是觉得找到了一个精致的玩具。
肆意妄为，蓄意的撩拨，像某种恶趣味。
即使重逢后，她也觉姜如初只是报复她始乱终弃，他们之间只有利益的纠缠。
忽略了，这个玩具是有心的。
“我也试着好好爱你。”程斯寒低头，轻轻地吻上姜如初的唇。
姜如初浓密的眉毛颤抖了几下，归于平静。
第二天，程斯寒是被火热的吻弄醒的，睁开眼时，只看到姜如初的头深埋在她的胸前，睡裙的吊带被褪下，裙摆被翻起。
“大清早的，你干嘛。”程斯寒迷糊地喃语。
大周六的被弄醒，程斯寒心情很不爽，皱眉微眯着眼，推搡着姜如初的头。
“干、你。”姜如初的酒早就消了，此时神采奕奕。
缓缓开口，唇角邪魅一笑。
昨晚他心情郁闷。
明明帮了程斯寒，不但得不到一丝好处，还被嫌弃。
所以他难得主动找祁牧凡他们喝酒。
去到就闷头喝。
祁牧凡一眼看出他是因为程斯寒。
“兄弟教你一招，装可怜，美男计。”
当看到程斯寒回来时，他脑海里回旋祁逸凡的话，鬼使神差的故意装睡。
开始还暗骂祁牧凡尽出些坏主意。
等到程斯寒上楼时，又不好醒着，只能一直装醉。
他居然听到了这个没心的女人说要爱他！
兴奋得一个晚上都睡不着，仿佛确认，好不容易熬到八点。
程斯寒感受到今天早上男人的热情，知道她困，动作十分温柔，但即使如此，强烈的存在感，她又怎么睡得着呢。
男人外表里表现出多禁欲、克制，在床上就多放肆疯狂。
多次的欢爱，他早就摸透了程斯寒身上敏感的地方，知道怎么最磨人，程斯寒被刺激的心乱神迷，难耐异常。
“程斯寒，说爱我。”唇在她的耳边厮磨，薄荷味包裹着的气息充斥鼻腔。
手在她纤细的腰肢流连忘返，手上轻微的茧摩挲着光滑细腻的皮肤，又麻又酥。
程斯寒咬唇强忍那几乎要破口而出的嘤咛。
男人今天的耐心非凡，不依不挠，手在身下不断煽风点火，程斯寒身体好像被蚂蚁啃咬般难耐。
“爱...你...”个鬼。
字一出，唇被姜如初的唇压下来，剩下的话被吞咽，消失在空气中。
累极了，程斯寒睡了醒，再次醒来时是在姜如初那能容纳两个人都绰绰有余的浴缸里。
侧后方传来男人蛊惑的声音
“程斯寒，扶着。”
从后面抚着她的手搭上浴缸边缘。
抓住浴缸边缘的手指因为用力泛白。
抓紧又放松，循环往复。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犹如坐上了一条没有方向的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靠岸，偶尔海面狂风大雨，急促，窒息，紧接着平缓磨人。
等到偃旗息鼓，呼吸逐渐平稳。
姜如初愉悦地依靠在床边上，程斯寒头枕在他的腿上。
男人眉眼带笑，盛满温柔，手温柔的拨弄着她那头乌黑柔顺的头发。
“我也爱你。”
程斯寒是真的累得连手指也抬不起来了，陷入了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