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的消息想必已经传到了边关,阿爹和哥哥们应该能赶上下聘吧!
对于这种特殊情况,陛下出于伦理常情,也会准许一段时间的假期。
果不其然,等到正月初五的时候,五道风尘仆仆的身影驾马直奔镇北侯府。
门房远远看见了,立刻奔走相告。
沈危雪第一个冲出门,刚好就看到阿爹一身戎装,身姿矫健地从马背上跃下来。
“宁儿。”
“阿爹!”
父女四目相对,仿若隔世,看着如此鲜活的爹爹,沈危雪再也忍不住,眼泛泪花,一把扑进他宽阔的怀中,一如小时候。
镇北侯满脸心疼,他家心肝这是受委屈了吧!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啧啧啧,大哥,你看小妹,都要嫁人的人了,还哭鼻子。”
白彦扬着马鞭,对着旁边的大哥白瑾说道。
“大哥,四哥!四哥,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哭鼻子怎么了?你十岁还.......”
“哎,打住!”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彦打断了。
白彦松了一口气:这若是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了,那他在这洛京城还怎么混啊?
沈危雪狡黠一笑,她还治不住他?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四哥十岁的时候半夜尿了一次床。
为了防止丢脸,自作主张地在那用嘴吹了大半夜,总算是干了。
原以为不会再被发现,谁知早上她来找他玩,正好看见了他床褥上的地图。
沈危雪看着一身正气的大哥,疑惑地朝他身后瞅了瞅:“大哥,二哥和三哥呢?”
白瑾将头上的头盔拿下来,递给了仆人。
“你二哥身子弱,一连几日赶路太累,受不住,所以改乘马车了。你三哥在照顾他,可能赶不上你的下聘礼了。”
二哥的身子向来孱弱,有三哥在旁边照顾倒是让人放心不少,毕竟三哥深谙药理。
“二哥的身子最重要,下聘礼赶不上没关系,婚礼赶得上就行。”
“天儿!”
就在几人叙旧之时,沈黎玥搀扶老夫人走了出来,一双明眸对上白振天的眸子,似有许多话要说,却又无从下口。
要不是要照顾母亲,还要顾忌矜持,她早就同宁儿一样扑进天哥的怀中了。
白震天带着两个儿子给母亲行礼后,一行人有说有笑地朝府内走去。
洗去一身尘土的白震天坐在上首,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家女儿。
“宁儿,你和为父老实说,嫁给翊王可是你自愿的?”
沈危雪抿了抿唇,是不是自愿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一世,她不能让悲剧重演。
所以,翊王这条大腿,目前为止,她是非抱不可了。
抬首,一脸真切道:“爹爹,是女儿自愿的。”
白震天却仍旧不信,“宁儿,你不要担心ᴊsɢ圣旨的事,为父只想让你欢喜。若你真的不喜翊王,为父今日便进宫,哪怕舍去这一身功勋,也要换我儿幸福。”
沈危雪哽咽,爹爹还是如此宠爱她。
可她真的不能再同上一世一般任性了。
“爹爹,我与翊王两相情愿,一见钟情,女儿自愿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