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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视线上移,看到男子那一双阴鸷冰冷的眼神后,腿一软差点没站稳,身后秋洛及时扶住了她,“小姐你没事吧?”
  秦姝落努力压下自己的震惊之色,这人不是她那天城外碰到的男人吗?
  没想到他居然是萧子诚!
  也不知道他认出她了没有,好歹她还救了他一命呢。
  秦姝落脑海中思绪万千,秋洛见她愣在原地,便暗处扯了一下她的衣襟,她这才反应过来。
  见面前的男人还盯着自己,秦姝落便硬着头皮站直了身子辩解道:
  “见过丞相大人,大人应该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姝落只好暗自祈祷,这厮不要与她计较。
  显然萧子诚没打算放过她,“那小姐是什么意思?”
  他身边只跟着一个侍卫,并没有引起来往路人的关注,只是几人僵持在望月楼门前,里面的客人,不想注意也难。
  “我……我今日出门没带够钱,所以打算换一家,绝对没有冒犯大人的意思。”
  秦姝落紧张的吞咽着口水,手里的帕子被她绞的不成样子,她害怕,并不是不无道理。
  男人身形本就高大,站在她前面犹如一座大山一样,盯着她的眼神仿佛盯着一个将死之人一样。
  “大人来了,请进吧,怎么站在门口啊?”
  掌柜看萧子诚来了,便立马笑着出来迎接,看着僵在门口的几人,掌柜也不明所以,俯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萧子诚深深地瞥了一眼秦姝落后,继而迈脚进了酒楼,他走后,她才彻底吐出一口浊气,稳下心神后,就拉着秋洛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等到没人处,两人才停下来,秋洛不解地开口:“小姐,你为什么要跑啊?”
  总觉得今日小姐见了萧丞相后,就变得很奇怪,像是很讨厌他一样。
  秦姝落想到刚刚的那一幕,就心梗,“不跑等着他杀了我们?”从他的眼神中,她就察觉到了浓浓的杀意。
  她今日的那番话,并不至于让他对自己有杀心,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城外的那件事,让他记恨在心!
  想到这儿,她就来气,都怪自己当时心软救了他,没想到这人还是萧子诚,早知道当时她就该补两刀。
  免得出来祸害别人了!
  “丞相大人难不成是这样小气之人?”秋洛当时也被震惊了一下,没想到刚刚说完,就碰到了萧丞相。
  见秋洛对萧子诚认知不清,她赶紧把秋洛拉到身边,小声跟她讲了一些萧子诚所做的事迹。
  秋洛听完后,嘴巴张大能塞下一颗鸡蛋了,“小姐,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些事情的。”
  她以前只知道萧丞相年纪轻轻便中了进士,后来因为能力出众,解决了几场大的冤案,便成为了当朝年纪最轻的宰相。
  他在百姓心中是一个好官员,根本不知道他居然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我自然也是打听到的,而且他这tຊ么年轻,就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相,在朝堂上只手遮天,手段不狠毒,怎么可能做的上如今的位置。”
  看着秋洛一副傻眼的模样,秦姝落不禁咂舌,原来他居然这么会洗脑。
  望月楼,二楼,萧子诚倚窗而坐,垂下眼眸看着大街上来往的人影,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茶杯。
  他静静地听着身侧侍卫的汇报,上次追杀他的人,已经派人查了三天。
  想必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结果。
  侍卫平静地把所查到的事情一一叙述给萧子诚听,说出这次背后指使之人时,侍卫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
  但萧子诚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他像是早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了似的。
  不紧不慢的低头抿了一口茶。
  “刚才门口那女子查查是谁?”
  萧子诚想到刚才的女子,眸光微沉。
  侍卫没想到大人会问这个问题,正好他前面了解过江府的一些事宜,那个女子刚好认识。
  “回大人,刚才在门口遇到的那名女子是江府的嫡长女,秦姝落。”
  “江府,江震年的女儿?”
  萧子诚倒是没想到,她居然会是江震年的女儿。
  “是的,这位大小姐远不及二小姐江嫣然在京城中有名气,平常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而且江震年对这个女儿也不太在意。”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呵。”
  萧子诚低声笑出了声,那日在城外他遇到的不就是她么,当时自己毒发,内力几乎全无,虽说她带自己回了客栈,逃过了那些刺客假冒官兵的追查。
  但那天晚上她喂自己吃的那一颗药,硬生生把他折磨了半宿。
  差点要了他的半条命!
  想到这儿,他手掌渐渐用力,茶杯硬是被自己的力道震的四分五裂。
  “砰……”的一声,溅的到处都是。
  侍卫见他的面色,就知道他动怒了,虽不知是何原因,但还是多嘴的问了一句:“主子要不要解决掉。”
  萧子诚掀起眼睑淡淡瞥了他一记,眼神带着警告的意味。
  侍卫自知说错了话,立刻跪下请罪:“属下逾越了,还请主子责罚!”
  “起来吧!”萧子诚轻挥手。
  “以后多留意这位江大小姐!”
  他起身经过侍卫身旁时,顿了脚步:“有必要时,我会亲自动手。”
  “是,属下明白。”
  两人出了望月楼后,萧子诚就上了马车。
  侍卫把今早的折子拿给他过目,他手里拿着奏折细细翻阅,随意问了一句。
  “近来,京城中可有何事发生?”
  侍卫回想了一圈,朝堂之上的那些事,主子都知道,最近除了太子殿下的生辰宴,也没什么大事。
  还有一件,也不知算不算。
  “曲府最近把养在老宅的庶女接回京了,属下打听到,应该是为了与安国公府的公子联姻。”
  安国公年事已高,虽然早已经不参与朝中之事了,但国公府在朝中却有一定的份量。
  国公府世子虽平日里行事荒唐,却在朝中担任要职,监管兵器的锻造。
  曲府现在远不如以前风光,后代只有一个庶子稍微出息点,其余没有一个靠的住的。
  现在就要靠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了。
  萧子诚翻着折子的指尖微顿,冷笑道:“曲府现在沦落到要靠一个庶女来维持势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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