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菱心里一惊，和上辈子格外相似的问句。
　　只是上辈子的朱煊洛远没有现在这样友善，他可以说是强硬地通知了杨菱。
　　谈话的内容杨菱现在还能想起。
　　那时，朱煊洛将拟好的协议推到她面前，淡漠又疏离：“这是协议，我们只需要在父母媒体面前扮演好夫妻的角色，其他的最好都别管。”
　　“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如果你有需要，随时可以和我离婚。”
　　当时的杨菱对朱煊洛几乎是言听计从，即使是听了这样的话，还是签下名字，最后换来了痛苦的三年和……死亡。
　　今天，大概也是这样的事情吧。
　　让她成为杨韵的替身，待在她身边。
　　然后等杨韵回心转意，再轻而易举地将她推开。
　　杨菱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杨菱微微一笑，抽回手，对上朱煊洛的眼睛：“朱总，不好意思，我有约了。”
　　然后指了指朱煊洛身后，朱煊洛转头看去，是抱着一捧玫瑰花的何嘉瑞。
　　朱煊洛难以应对这样的变故，在之前和其他女人的相处中，他不需要这样小心地邀请。
　　也不会……被拒绝。
　　他握了握空荡的手，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像是堵了块石头，让他觉得呼吸不畅。
　　这时，就见杨菱客气地挥了挥手：“朱先生，麻烦让一让。”
　　朱煊洛微微侧开身，紧紧盯着杨菱的背影。
　　只见她步伐轻快地走到何嘉瑞面前，接过花，笑着：“等很久了吗？”
　　何嘉瑞注意到朱煊洛的眼神。
　　对视间，他自若地揽过杨菱，像宣战，又像炫耀：“煊洛哥，我和菱菱先走了。”
　　【菱菱】
　　原来他们已经亲密到这种程度了吗？
　　从前杨菱也会跟在他身后，叫他【煊洛】。
　　现在却只是叫他【朱先生】。
　　朱煊洛心中的石头越来越重，他看着杨菱和何嘉瑞旁若无人的亲密。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杨菱会拒绝他，也无法理解自己这样的情绪是因为什么。
　　“杨菱！”眼看着杨菱和何嘉瑞的身影快要走远，朱煊洛不受控制地喊出声。
　　杨菱回过身，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消失。
　　朱煊洛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张照片，是杨菱弯着嘴角，黑白色的遗照。
　　突然炸开的钝痛让朱煊洛弯下了腰，他的视线逐渐模糊。
　　四周脚步错乱，尖叫声，在他耳边响起。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看见杨菱向他跑过来。
　　“朱煊洛，你醒醒！”
　　杨菱的声音穿过一切，将他从模糊的黑暗中救起。
　　他费力地睁开眼，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呛鼻。
　　杨菱站在他床边，还在轻声唤着：“朱煊洛，感觉怎么样？”
　　朱煊洛用力闭了闭眼，将不适感压下。
　　杨菱侧身让开，让医生做检查。
　　“神经性晕厥，焦虑，压力太大。”医生在纸上签下几行字，递给杨菱，“去拿药吧。”
　　杨菱接过单子，又递回给朱煊洛：“我刚才已经给你助理打电话了，他稍后就到。”
　　“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就转身离开。
　　根本没有给朱煊洛开口的机会。
　　朱煊洛盯着她离开的背影。
　　已经说不清是第几次，杨菱对他永远是公事公办的态度，留给他的只有一个决绝的背影。
　　“杨菱！”朱煊洛不自觉地叫出声，“我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