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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眉心一跳,她下意识看向霍耘,后者想了下没回答,而是看向温知,脸上没多余表情。
温知到底跟了他那么长时间,在接触到霍耘目光的第一时间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这是在等着她自己主动开口解释。
外公拧着眉心也看向她,“渺渺?”
温知右手指甲缓缓陷入掌心,她看了霍耘一眼然后垂下眼睫,轻声同外公解释:“很久之前的事了。”
话说完,温知手上力道慢慢松开,她伸手拉上行李箱,“先送您回去吧。”
只是她手还没碰到拉杆,行李箱就被霍耘提走。
他提了下箱子,看向温知外公:“我帮你们拿下去。”
“阿聿,那我们先回病房等你。”宋音音软甜乖巧的嗓音在后面响起,她很有礼貌的又和温知的外公道别:“爷爷谢谢你,祝您早日康复。”
电梯到了大厅,温知停住脚步:“到这里就行了。”
她说完伸手接过行李箱准备离开。
霍耘还没说话,就听见温知外公开口:“阿聿,我想和你谈谈。”
温知微不可察的紧了眉心,正想找个借口推脱掉,霍耘的电话响了起来。
温知距离他近,看见来电人是宋音音。
她撇开视线看向一边,霍耘没避开他们直接接了电话,温知不知道宋音音在那头说了什么,只听到霍耘嗯了声就挂断电话。
他神色不动,和温知外公颔首道:“抱歉,我现在有点事。”
嘴里说的是抱歉,但态度却很明显。
温知垂目接过行李箱,从楼上下来,电梯走走停停也不过两分钟,宋音音就有事找他了。
她一边拖着行李箱,一边扶着外公慢慢往停车场走去。
老人家一路上都锁着眉头,神情沉重的模样。
直到温知把他送回疗养院,他才开口道:“渺渺,你和阿聿到底怎么回事?”
“没怎么。”温知还在替他整理每天要吃的药,手上停了下又若无其事的说:“可能是不合适了吧,之前没告诉您是不想您担心。”
这说辞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温知睫毛微颤,想了下觉得还挺有道理。
她和霍耘可能就是不合适了。
霍耘在市一院帮宋音音爸爸推轮椅的照片在凌华内部传开,是因为一个员工身体不舒服去检查,恰巧碰到了他们。
公司内部的人什么时候见过霍耘这么平易近人的一面,不由得纷纷感慨。
温知也看到了照片,倒是没什么反应,霍耘想对谁好的时候,谁都拦不住。
只是她不关心这些,却仍旧有不少人明里暗里过来看热闹。
温知和霍耘的关系在凌华里不算秘密,那些本来就看不上温知的人,更是趁机看笑话。
开会的时候也撞见过宋音音几次,温知没搭理,自己做自己的事。
有一次宋音音主动和她打招呼,也被她用工作为借口推脱。
那之后宋音音也当没看见她。
周五的清晨,凌华例会,刚散会宋音音就拿着份文件进来,她为难的看向温知:“温知姐,这份文件是你提交上来的对吗?”
温知扫了一眼,是那份她修改过的文件。
“有个数据错了,而且提交的时间晚了半天,客户那边拒绝再合作。”宋音音语气惋惜:“温知姐,这个项目搞砸了。”
才散会的人都还没离开,听到宋音音的话,不由得都好奇的看向温知。
温知在凌华这么多年,讨厌她的人再多,也没谁敢说她的工作能力有问题。
她看向宋音音,对方眼里的可惜摆的明明白白。
霍耘下午要见客户,温知中午去找他,他正在看合同,瞧见温知进来,眉心微蹙:“怎么不敲门?”
“有事找你。”温知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他桌上,“这不是我提交的文件,有人修改了我提交的原件。”
霍耘一顿,他抬头:“证据呢?”
“原件在我文件里有备份。”这还是霍耘以前教她的,职场手段多,他让她多长个心眼。
“嗯,我相信你。”霍耘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温知心里一动,正想说话,却又听他话音一转道:“可是有什么用,客户已经拒绝合作。”
他抬起睫毛看着她,没什么语气的开口,“晚了半天提交文件,这就是你的错。”
温知解释说:“那天有急事。”
“你的急事,公司不会替你负责。”
“那宋音音呢?”温知看着他,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公司可以替她兜底??”
霍耘修长的手指一顿,随后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的一个不倒翁摆饰,轻轻一推。
他看着温知漫不经意的说道,“公司不会替她兜底,但是我会。”
温知愣了下,然后慢慢明白过来。
宋音音背后的可是霍耘呀。
他愿意护着她,给她撑腰,让她有恃无恐。
她闭眼苦笑了下,才抬眼问霍耘,“这笔单子值五百万?”
霍耘没什么表情:“公司的规定你知道,扣三个月工资。”
温知的工资很高,但她几乎没什么存款,因为她外公住的疗养院费用不低。
温知每个月的钱有大半都在那里。
她站定原地沉默了片刻,才说:“如果我能补救呢?”
霍耘说,“那照样有提成。”
温知下班前找人要了合作方的电话,放低态度邀请对方出来吃晚饭,对方推辞好几次才答应。
约好的地点在市中心一家星级酒店,温知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到了。
合作方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见温知后,脸上闪过一抹惊艳,原本的不耐烦也成了笑意盎然。
与此同时,隔壁包厢,齐颂指着面前的酒瓶和霍耘炫耀道,“阿聿,这可是我家老爷子珍藏的酒,绝对过瘾,今天难得纯兄弟局,可得喝过痛快。”
霍耘挡了下酒杯,淡声道:“不喝,一会有事。”
“你还能有什么事,又去给你那小女朋友送温暖?”齐颂啧了声,“你说你对其他女人也没这么用心,怎么就栽在她身上了?”
霍耘一顿,还没说完,旁边就有人打趣说:“你懂什么,阿聿就是喜欢这一口,当年跟温知好的时候,她不也纯的跟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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