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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在千岁看来,这只是随便一句话的事情,可她怕,她怕自己再回到五年前,
  待在千岁身边这两年,他的每一句话她都会忍不住去琢磨,她怕自己再掉入人心的陷阱。
  早在五年前,她就该明白了,凭什么才能活下去,可她却还总是忘记……
  周元景垂眸看她,表情琢磨不透。
  衣袖被她拉住,他缓缓抽开自己的衣袖,突然戏谑说道。
  “你既想留在本座身边,不妨说说,你还能为本座做些什么。”
  “我……”她垂了垂眸,眼神闪过的自卑,她能做的,换一个人来都能做,无她也一样,
  “千岁,心安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做什么都愿意?”
  “何时骗过千岁,只要千岁吩咐,心安……心甘情愿。”宁心安眼神孤寂,手指紧紧抓着衣裙,害怕被他拒绝。
  脑海中已经想过无数个被抛弃后自己何去何从的想法,这无一例外的是,都不如待在肃宁府好。
  “若本座叫你成为我的对食呢?你也愿?”
  宁心安心下一愣,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只是虽疑惑,她的回答还是那么坚定,盯着他的眼神充满了认真,这是她第一次敢这么认真看他。
  “愿。”
  周元景的声音很是平静,但当听到宁心安的回答之后,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漏掉了一拍,抬眼看着身旁懵懂无知却又眼神坚定的女人,他的眼神微眯。
  “是吗?”
  只见周元景轻轻抬手,她便不知怎的,身形不稳落入他的怀中,双手紧紧握着他的衣袖,眼神中带着点惊恐,不知他的意思。
  周元景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迎上她迷茫的眼神,低头狠狠吻上了她的唇,软舌撬开她的贝齿攻城略池,疯狂掠夺她的甜美。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眼睛傻愣愣地盯着他,忘记挣扎,也或许她根本就不想挣扎。
  水润的双眼直直盯着自己的双眸,她生涩不知道回应自己,良久,周元景放开她,眼神淡漠地落在她的唇上。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可知,什么是对食?”
  宁心安呆呆看他,手指轻轻放在自己的唇瓣,她的软唇传来一股刺痛,周元景的吻很霸道,似乎有些将她吓住。
  周元景瞧见她的动作,眼神又是晦暗了几分。
  “嫁给千岁吗?”宁心安坐在他怀中,良久才开口,声音软糯,手中紧紧抓着他的袖子,内心忐忑。
  “千岁怎会觉得我不愿,我的命都是你的。”
  她眼中似乎没有别的情绪,只是觉得,这是她应该做的,便如她所说,她的命都是他的,那还有什么不可,
  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只要能一直留在他身边,相安无事便好,她于周元景来说,本就无一处可用,若无他,五年前她就该死了。
  周元景听了她的回答,心中不觉一冷,将她从自己怀中抽离,冷声开口。
  “不过是玩笑话罢了,不过有句话你说得不错,你的命是本座的,本座若不让你死,谁也碰不得你。
  孟君屹,区区大理寺少卿,也配碰本座的人?”
  他轻抿了一口茶水,眼神不再看她,挥手让她离开。
  出了房门,宁心安只觉得心中好似堵着一口气,她自认为自己回答得不错,可,似乎是在听到他说的那句,
  只是玩笑话罢了,她却开始难受了起来。
  不过今日回千岁府,便是为了请罪,千岁既不怪罪,她也没有理由再待下去。
  回了孟府,宁心安又换上了那身青色襦裙,一言不发地回了她的肃清院,一直待到圆月高照,夜深人静。
  纱窗前,宁心安抬头盯着那高挂的圆月,胸中那股郁气越来越重,快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伸手抚摸自己的唇,上面好似还留存着一丝温度,令她胆颤心惊。
  第二日一早,宁心安没有去请安,只是在自己的院子里摆弄花草,自打从大理寺回来,她便已经想好了,千岁既没有其他吩咐,就这样安逸在孟府也不是不好。
  待在这孟府,既安全无事,还能好吃好喝供着,若是能一直这般,她自是乐得清闲,
  她不想自己成为太贪心的人,只要好好活着……便足够了。
  其他的,她本不奢求,也不该再奢求。
  昨日回来,她从师傅那里拿了几本医书回来,这几日倒是可以好好看一看,出了千岁府已经有半个月了,她来到孟府这么多日,荒废了不少时间。
  日光下,宁心安脱了靴子,将脚放入池子中,头上还放了几片大荷叶将自己盖住,一边翻阅医书一边与池中的鱼儿嬉戏,日子竟也这般乐得清闲。
  手中捡起一块石子,她的手用力一抛,便精准地打中了一只正在腾飞的蜻蜓,手中把玩着这几块石子,手上的伤养了几日,也恢复了不少的力气。
  瞧着自己白得透析的双手,宁心安忽然有些入神,看样子已经养好了,不过手上比之之前却还是使不上什么劲儿,
  五日后。
  “漾儿,这些日子还是待在家里好了,你这几日总是和荣王世子相会,省得传出什么不好听的名声来。”
  “母亲放心好了,女儿自有分寸,这几日不仅是跟修齐一起,还有他的几个同僚,如今他们与我也算相识,
  几位都是世家大族之人,以后有用到的地方,便可叫他们帮衬一二。”
  孟无漾笑了笑,她这几日,结识了不少新的权贵,确实是一件好事。
  “不愧是我姜兰英的女儿,就是聪慧过人。”
  “对了母亲,那宁心安如何了?我听说那日她从大理寺回来,身上可伤得不轻。”
  孟无漾提起宁心安,脸上满是鄙夷,但是一想到春华和秋实给她的描述,心里又是一顿畅快,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再去奚落宁心安。
  她在孟家本就是人人可欺的外人罢了,一个名头给她又能好到哪里去,在孟家也是一口饭给她养着罢了。
  她知父亲养着她,另有用处。
  “她呀,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吧,将春华秋实遣退后,一直待在那肃清院不出来,连繁珠那丫头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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