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肃穆之中,叶绾绾垂眸敛目跪在叶家父母的遗像面前。
走廊上响起不合时宜的匆匆脚步声。
叶绾绾却一动不动,连眼神都没有分出去半分。
即使门口的人跑进来了,叶绾绾也没任何表示。
“绾绾!”
应明渊站在叶绾绾的背后,被这凝重的氛围定在了原地。
来之前,他已经想好了如何和叶绾绾解释误会,如何安慰,又如何求得她的原谅。
然而现在,看着叶绾绾挺直脊背故作坚强的样子,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滚出去。”叶绾绾终于开口。
她的声音冷冽,听不出感情,连愤怒都没有。
应明渊以为自己会面对一个悲伤、难过亦或是愤怒的叶绾绾,却没想到她如此的冷淡而决绝。
他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应明渊心疼又愧疚的道歉:“对不起……”
叶绾绾怒视他,眼神里尽是决然:“滚出去,你这个杀人凶手,不配站在这里。”
应明渊愣住了,不由得问:“我是凶手?”
见他依然装模作样,叶绾绾不禁怒上心头:“你装什么?害死了我爸妈还有脸站在这里,给我滚!滚!”
应明渊从没见过这般的叶绾绾,心里一时间慌乱起来。
他只能退出去,他在来的路上,已经从助理口中知道了近几日发生的事情,可新闻通告并不是他发的,他本以为叶绾绾会相信他。
但叶绾绾显然恨极了他,甚至不愿意多分给他一个眼神。
接下来的几天,叶绾绾都在筹办葬礼,应明渊很想帮忙,但叶绾绾不允许他靠近半分。
直至葬礼当日,应明渊也只能远远看着叶绾绾。
参加葬礼的人寥寥无几,整个葬礼十分冷清。
叶家大势已去,只有叶家相交甚好的几位至交愿意参加叶家父母的葬礼。
葬礼结束,叶绾绾回到了公寓里。
她看着充满应明渊气息的屋子,心里五味杂陈。
以前她会觉得,应明渊的气息会让自己心安,可是此刻她只觉得难受又怨恨。
她不再想和应明渊有任何的牵扯。
当年的真相如何对她来说已经根本不重要了!
是她没用,既没能护住父亲,也没能保住母亲,她还有什么脸面独自苟活在这世上!
更何况这世上已经没有她留恋的东西了,一家三口早点团聚也好。
叶绾绾想着,缓缓走向浴室。
应明渊守在公寓楼下大半日,一直没有看到叶绾绾出门,他心中不安感逐渐变得强烈。
他上楼敲门,没得到回应,叶绾绾的电话也打不通。
应明渊心头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顾不得叶绾绾对自己的厌恶,颤抖着手拿钥匙开了门。
“绾绾?”
无人应声,但浴室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不像是淋浴,更像是水漫出来的声音。
他狐疑地推开门,接着心脏狂跳起来。
叶绾绾就这么躺在蓄满水浴缸里,浴缸里的水已经盖住了她的口鼻。
她就这样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躺着。
应明渊马上叫了救护车,然后把叶绾绾从水里抱出来,简单做了紧急处理。
“绾绾,你坚持一下,别出事。”
应明渊不断和叶绾绾说着话,直到叶绾绾被送进了急诊室。
他焦躁不安的在门外等待。
叶绾绾被抢救了许久。
他看着护士们匆匆进出,心越来越紧张。
一个多小时后,护士走了出来,脸色苍白地看着应明渊。
“病人肺损伤严重,不幸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