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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大早,黄凤霞跟周红红开始收拾行李,黄凤霞却突然犯了难。
  黄凤霞望着着门口鸡圈里的几只半大的鸡崽和厨房里的半袋子大米,不禁感到一阵苦涩。这些年来,家里连遭变故,已经没有钱了。现在,她连买火车票的钱都凑不出来,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绝望。
  周红红看出了黄凤霞的困境,她默默地拿出了自己之前采的十几柄拳头大小的灵芝,准备到公社中药店卖掉,对黄凤霞说是这自己藏起来的,黄凤霞并没有过多的怀疑。
  两人简单地吃了午饭,然后一起来到公社的中药店。这个药店门面虽然不大,但是药味却很浓。周红红却发现,前来买药看病的的人根本没有几个人。
  隔壁是一间西医卫生所,里面却人满为患,一堆人正在排队挂点滴、打屁股针,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大夫正忙得脚不沾地。周红红不自觉地嗅了嗅,她很不喜欢那个卫生所的味道。
  随后,她让黄凤霞在门口等她,自己提着一个小竹篮走了中药店。她没有第一时间去跟正在捣药的大夫打招呼,而是打量起店内的陈设。
  一副褪色的对联贴在内开的两侧大门之上:“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
  暗红古朴的药柜上都书写着苍劲有力的药名:黄芪、白术、川贝、炙甘草、半夏、麦冬……玻璃货柜上还摆放了几坛药酒、几串炮制的蜈蚣、一对鹿角和一柄三叶赤芝。
  这时,背过身子捣药的大夫回过身子来。他大约二十岁上下,乌黑浓密的头发下是一副周正的国字脸,浓浓的剑眉之下是一对炯炯有神的虎眼,鼻子挺拔有力,整个人看上去英气十足。
  连周红红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个人的确与众不同。仿佛在那对虎眼之下藏着什么秘密。
  “小妹妹,你是来买药的吗?”
  一个温和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打断了周红红的思绪。
  周红红摇了摇头,轻轻踮起脚尖,拿起柜子上的赤芝,深深地嗅了嗅,然后放回原处。
  “那你是来看病的吗?哪里不舒服?”
  陈星河眼神中带着些许困惑,不解地看着这个女孩。观察到她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出于礼貌,他还是试探性地询问。
  周红红再次摇头,手中把玩着柜子上的鹿角,其质地坚硬,气味淡雅。
  “小妹妹放心,我这里绝对诚信经营,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陈星河看到周红红手中的篮子,瞬间明白了她的来意。
  “这种灵芝怎么卖?”
  周红红指着柜子上的赤芝问道。
  “正常年份的灵芝,一株两块钱。这个品质是生长了两年的,五块钱一株。”
  陈星河不假思索地回答。
  随即,周红红从篮子里取出一株紫芝递给陈星河。
  “哦,这是紫芝,比较少见。像这种品相的,三块钱一株,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陈星河匆匆扫了一眼,然后迅速给出了报价。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似乎对这株紫芝有些意外。
  “你再仔细看看,我的灵芝跟你的可不一样。”
  周红红的声音有些不满,她看着陈星河,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陈星河接过紫芝,仔细端详起来。他将紫芝拿到鼻尖闻了闻,又翻开手中的古书对照了一下,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这是生长了二十年以上的紫灵芝!”
  陈星河的声音中透露出惊讶和敬佩。
  周红红看着陈星河震惊的样子,心中暗暗不屑。她撇了撇嘴,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对于她来说,别说二十年的灵芝,就是生长了上千年的她也见过,甚至还品尝过。
  “看不出来,小姑娘还是个行家。”
  “这样吧,20块一柄,你看怎么样?”
  陈星河眉头微挑,对这个年纪轻轻却经验丰富的女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试探性地报出了价格
  周红红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看出了他的意图。她面无表情地从陈星河手中拿回紫灵芝,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50块!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了。”
  陈星河见状急忙喊道。他可不想错过这样的好东西,而且直觉告诉他,这些紫灵芝肯定不止这个价。
  周红红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她掀开篮子上的麻布,露出了十几柄与之前同样品质的紫灵芝。
  陈星河的眼睛瞬间瞪大,整个人都惊呆了。他仔细检查每一柄紫灵芝,发现它们的品质都非常接近。他心中暗自估计,这些紫灵芝应该都来自同一个地方。
  “一共15柄,付给你750块,你自己先点点,钱一定要交给家人收好。”
  陈星河爽快地打开钱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沓新旧不一的大团结。他数了三四遍,确认无误后才放心地递给了周红红。临走前还不忘细心地嘱托几句。
  “好的。”
  周红红乖巧地点点头,将钱数了一遍,然后转身走到等候多时的黄凤霞跟前。她将其中100块塞到了黄凤霞的手里,剩余的钱则收进了空间里。
  黄凤霞攥着手中的钱,虽然只是露出了一点花纹,但她知道那是大团结,而且厚度告诉她有很多张。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周红红,这些灵芝竟然卖了这么多钱!
  但她没有说话,默默地将钱塞进了衣服里面的口袋里。街上人不少,她不敢声张。
  “这个小姑娘不简单!”
  陈星河看着周红红离开的背影,心中暗自感叹。他感受到周红红身上散发出的不同寻常的气质,这个小女孩似乎拥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和智慧。
  他一直注意着周红红的动向,直到见她走到黄凤霞身边还有塞钱的动作,他才放心地收回了目光。他将刚刚收来的紫灵芝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转身继续捣药。
  时间很快来到三天后,黄凤霞将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tຊ在这三天里,周红红也把收集来的蔬菜种子、谷种、红薯种、玉米种等粮食种子都种上了一部分,并且嘱咐朱大力看管。
  毕竟她要在火车上待个三四天,而空间里则要过去好几个月,别到时候空间变得一团糟。
  王祥玉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早早地赶着牛车来到了村口等候。黄凤霞和老邻居们一一告别,拉着周红红上了牛车。当她们转身离开,黄凤霞无声地哽咽起来,她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与这些老朋友见面。
  经过两个小时的颠簸,她们终于到达了县汽车站。王祥玉不仅帮忙买好了票,还亲自送她们上了前往市里的客车。由于县里没有火车站,她们必须先到市里再转乘火车。
  王祥玉还特意联系了隔壁公社要去省城办事的黄知青,让他帮忙带着周红红和黄凤霞一起上火车。在临别的时刻,王祥玉递给黄凤霞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他的一些心意。
  直到客车发动,他还站在原地,目送着她们远去,直到身影变得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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