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手僵在半空，错愕回过头。
只见纪文彬牵着顾安安站在门口，就像那天在医院办公室门口，他俊朗的脸冷的像冰雕。
可与之不同的，眼中多了想要把人吞噬的阴鸷。
“阿妈！”
顾安安冲过去挡在曲佳佳面前，生气的模样像只小狮子：“坏女人，不许打阿妈！”
张燕悻悻收回手，结结巴巴地解释：“文彬，我，我……”
纪文彬扫了她一眼，径直走到曲佳佳面前。
眼底刻骨的寒意瞬间变成了温柔：“没事吧？”
曲佳佳摇摇头，抱起顾安安进了屋：“我的话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你们自己说吧。”
‘砰’的一声，她关上了门。
纪文彬顿觉有丝不甘擦过心头。
或许是因为曲佳佳不在，张燕又换了张无辜的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曲佳佳先骂我，我才没控制住……”
纪文彬看着她，语气如冰：“她骂你什么？”
张燕张着嘴，半晌回答不上来，而他眼中的毫不信任更是让她不敢开口。
急切之下，只能挤出几滴眼泪：“文彬，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宁愿相信曲佳佳，也不愿相信我吗？”
纪文彬突然觉得她不去当卧底真是可惜了：“我问你她骂你什么。”
张燕哑口无言。
想着曲佳佳到底生没生气，纪文彬对她也失去了耐心：“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来骚扰或造谣佳佳，我就把你和你父母身上的军服扒下来！”
听到这话，张燕脸色顿时惨白。
她爸是顾父的部下，虽然年纪摆在那儿，但一直都没立过什么功，军衔也不高，而她妈也只是卫生队的卫生员。
纪文彬现在是团长，如果再立几次功可能还会往上升，只要他一句话，他们全家的军服可能真的就会被扒下来了！
“文彬……”
“滚！”
隔着门，曲佳佳捂着顾安安的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心思百转千回。
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哭声远去，门被敲响。
“佳佳？佳佳！”
听着纪文彬略带焦急的声音，曲佳佳放开孩子，起身过去开门。
纪文彬见她一脸淡然，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心莫名揪紧了下：“你……”
曲佳佳走了出来，转头朝顾安安道：“安安，在里面看书，阿爸阿妈说会儿话。”
顾安安懵懵懂懂地点着头。
关上门，曲佳佳径直走过去坐下：“纪文彬，我刚刚想了一下。”
顿了顿，她深吸口气：“我明天跟你回部队一趟，把离婚报告打了。”
这话犹如道响雷在纪文彬耳边炸开，让他久久都没反应过来。
他脸一沉：“为什么？”
明明这些天两人都很好，难道就因为张燕，她突然改变主意了？
面对那如炬的目光，曲佳佳下意识低下头，左手抓着右手腕：“我不想因为你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纪文彬握紧拳，上前坐到她面前：“如果张燕没来，你还会说这句话？”
曲佳佳收紧手，声音微哑：“会。”
她并不是一头热，而是听到他们说话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上辈子的画面。
如果接受纪文彬，会不会因为张燕的存在而让过去重演。
答案谁也不知道，她也不敢去想。
唯一能做的，只有远离纪文彬。
曲佳佳努力忽略心头的钝痛：“安安我会照顾好，你还是他阿爸，要是想他也可以来看……”
话还没说完，里屋的门突然被拉开。
顾安安跑过来扑进曲佳佳怀里，放声大哭：“不要……安安不要阿爸阿妈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