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的个子不足一米六,长得小巧玲珑。
而我属于奇葩的身高一米七,在这据说平均身高居于全国前列的大北方,也是很够看的。
在双方对峙的时刻,我的个头优势完胜,她花蕊不得不抬起头仰视我。
对,要的就是这个感觉。不服气?没用的。
“花蕊,我看没看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自己的行为心知肚明,各自但求问心无愧吧。你没有资格质问我,离我远些,别招惹我。”
我错开她走了,花蕊在我身后吐出恶毒的诅咒,“有你好受的。”
很多时候我在想,我究竟做了什么坏事,要花蕊她这么的恨我。
如果说因为和封寒靳那点破事,那不是早就过去了吗,如今的我和封寒靳没有丁丁点点的异常关系,甚至可以说连一般的朋友关系都算不上了,她干吗还要这么恨我!
而且她和张双泽那点事就够龌龊了,放在别人身上,隐瞒都隐瞒不过来呢,怎么她就有底气跑来特地的质问我,没得着她想要的答案,还要威胁我。
再说,你劈腿总得避着点人是不是,明目张胆的做那些事,就是我没看见,难道就没有别人看见吗?更何况,大哥他还在这里,她不怕我知道,也不担心大哥她撞破吗。
她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张双泽那天盯着我的目光一直在我脑海中出现,我想了好几回,要不要写封遗书什么的藏在什么地方,说明一下我出事最大嫌疑人就是张双泽和花蕊。
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的,至少能够为警察叔叔提供线索。
接下来的两天,我不论干什么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张双泽突然从哪里窜出来对我不利。
大哥说我好像把心弄丢了,魂不守舍的。一直问我怎么了,我没告诉他。
这是我的私事,万一有什么危险,我自已受着就够了,怎么也不能连累无辜的大哥。
第三天晚上,正好是周五,平时我最喜欢的日子。
秦航说她想撸串,我也有点馋了,二人一拍即合,穿戴整齐的出去学校侧方的美食街觅食儿。
学校占地面积很大,去美食街有条近路,在学校后身,只是那里路灯坏了好几盏,一直没有人修,到了晚上黑得很。
我和秦航发懒不愿意从正门绕,那太远了,狠狠心决定走小路。
为了壮胆,一路上我和她故意夸张的大声说笑,告诉那些蛰伏在黑暗中的东西我们不怕你,赶紧滚远点。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该来的早晚会来。
走到一半,有个黑影从旁边突然出现,像黑无常一样朝着我和秦航逼近。
尽管光线很暗,我还是从身形上认出来,那个人是让我紧张好几天的张双泽。
我头皮一紧,这家伙来者不善。
他步步逼近,脸上挂着凶狠的狞笑。
“你要干什么?”秦航的声音有点哆嗦,拉着我慢慢后退。
张双泽是冲着我来的,没必要把秦航也拉进来。
我推了她一把,“秦小航你先走,他要找的是我。”
秦航虽说是女孩子,却有着男孩子一样的担当,明明自己也怕得要命,还拉着我的手,誓与我同生共死。
我感动得不要不要的,暗中发誓,我要是能躲过这劫,以后和她做一生一世的好姐妹,为她赴汤蹈火那种。
“你,什么航,滚远点,我找顾荞。”他挥挥手,语气颇为不耐烦。
这家伙个子虽比不上大哥,却绝对不矮,而且长了一身腱子肉,一看就是挺能打的那种。
完了,这下门牙可能真的保不住了。
“不可能,我不走。”秦航够义气的坚决陪着我。
“那就怪不得我了。”张双泽走到距我们不到两米远的地方站定,双手背在后边,嘴里叨着根不知打哪捡来的狗尾巴草,和街头的小混混一个德性,“还有人主动找死,傻X。”
“欺负女生算什么好汉?”秦航真有不怕死的精神。
“老子从不想当好汉。”张双泽慢慢靠近。
我把秦航推到身后,努力回想曾经在视频上看到过的防狼术什么的,琢磨着是先锁他的喉,还是抠他眼珠子,或者抓住时机朝着他那儿使劲踹上一脚,让他这辈子断子绝孙。
视频里可说了,踹那儿一脚,是对付男性歹徒的所有招术里最有用、效果最、也最长远的。
此时的我是真后悔呀,怎么就忘了买根电棍了呢。有那玩意儿在手,张双泽要是敢过来,我就开到最大档位出溜死他。
还没想好第一招出什么呢,张双泽已经凶狠的扑过来,“敢欺负蕊蕊,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你。”
连女人都打,太么狗。
我狠狠心两眼一闭,双手同时挥出准备迎击,打算着手能够着他哪儿就朝哪儿下手,抠也行挠也行,总之得反击。
虽明知自己必输,那也不能坐以待毙,临死前的挣扎还是要做的,这关乎面子问题。
刚刚做好起跑的姿势,还没来得及迈步,就听啊的一声惨叫。
睁开眼睛就看到张双泽以抛物线状飞了出去,落地的位置恰好是路边石,张双泽的腰硌在石头上,痛苦的在地上哀号打滚。
一个人抡起铁锤一样的拳头,没命的朝着张双泽身上砸。
刚刚还准备对我拳打脚踢的张双泽,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除了惨叫,只来得及用双手抱住脑袋。
危机解除,看着张双泽被打得像条丧家之犬毫无还手之力,我这个开心。
要不是场合不对,我真想拿两朵手把花,一边跳舞一边大喊加油。
砸了不知多少拳,那人方才收手,张双泽像死猪一样瘫在地上哀号,完全丧失战斗力。
前方的黑暗之中,一个高大威猛的人向我走过来,深色衬衫长裤,面如刀刻,挺拔似松柏,身姿矫健,如同突然降临的天神。
那双黑眸把我全身上下扫视一圈儿,目光落在我稍有凌乱的头发上,眼底当即涌起薄怒,走回去一脚踩在张双泽的脖子上,“谁的人都敢欺负,是不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