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辞只觉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你和她……”
她失神地盯着这个一向冰冷的男人。
苍玄抬眸向知遥望去，不由皱起眉头。
强行按捺下满心怒火，却是转头对卿辞冷冷道：“你先回去。”
他竟让她走！
“阿玄！”卿辞伸手拽住苍玄的袖袍。
“帝君……”知遥一步三晃的走到苍玄身后，声音怯怯，“娘娘这是怎么了……”
苍玄见状，甩开卿辞的手，挥手替她披上一层外袍。
卿辞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长久的猜疑在这一刻都好像有了结果。
知遥得意的目光就像刀一样绞着她残破的心口。
见她不动，苍玄又一次不耐斥责：“还不走。”
卿辞望着姿态亲密的两个人，最终转身就朝外走去，越走越快。
她无法再在这里待下去，也再开不了那个口让苍玄解释。
留在这里，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回到六重天，卿辞就有些撑不住了。
“娘娘，百花仙子求见。”仙婢在门口小声禀报。
“今日娘娘与妖王首尾之事的传闻传遍天界，”百花仙子一进来就愤怒道，“我私下查明这些谣言都是新任冬神所传。”
末了，百花又道：“娘娘，这位冬神她不安好心！”
“我知道。”卿辞一脸平静。
这件事对于刚从九重天回来的自己，竟已不算什么了。
她的心已经冷了。
百花走后没多久，又有仙婢前来禀报冬神求见。
知遥走近一脸温顺。
说出的话却与她本人极其不符：“娘娘还不知道吧，知遥原本只是一介凡人。之所以能来到这天界，都靠帝君怜惜。”
卿辞闻言，脸色大变。
知遥继续：“知遥见帝君，第一眼便已倾心。”
“没想到帝君对我也是一样。”说到这，她脸色羞红。
“知遥不敢奢求太多，只想娘娘今后能否别再像今日这样打扰我们了。”
她笑盈盈看着卿辞：“想必娘娘也不想天帝为难的。”
卿辞心里堵得慌，她硬是逼得自己抬起头，直视着眼前炫耀的女人。
但她不知道，她惨白的面色已然暴露了一切。
良久，她闭了闭眼，伸手指向殿外。
意思，不言而喻。
知遥得意一笑，袅袅起身离去。
这晚。
卿辞等到深夜，苍玄才回来。
苍玄脚步顿住，觉得迎上前的她有些与以往不同。
卿辞深吸一口气，认真解释：“今日之事已经查明，是冬神故意散播的谣——”
“她不是故意的。”苍玄打断她，语气淡淡。
卿辞喉间一梗，心好像冻得再也回不了暖。
她目送着走向床榻的男人，回想梦里遗忘的幼年，一瞬间怀疑那究竟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真的只是一场梦。
“阿玄……”她叫住他，眼神迷茫，声音颤抖，“我对你到底算什么？”
“父神赐下的天后。”苍玄头也没回。
心，痛到不能呼吸。
卿辞完全怔住。
她终于知道，原来，她对他来说，不过是父神强塞的附属品罢了。
第二日，择天大殿。
这是父神陨落之地。
卿辞拾阶而上，最终站在父神的空棺前。
“父神……当初，我答应您会照顾好苍玄……”
想起当初父神为了六界散去神魂前握着她的手说的话。
她抖着手，最终捂住双眼，呜咽出声：“可如今，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突然，卿辞心中莫名一颤。
神思触动，她一抬头，便见百花仙子提着裙摆跑来。
“娘娘，”她焦急万分，“帝君和冬神去了三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