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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卿身板略微一颤,攥紧病历,往后一藏。
  回过头,她礼貌一笑,生疏地说道:“傅总,我是来看苏秘书,见您来了,便想没必要进去。”
  不想被他发现自己病的事,撒了谎。
  “进去吧,既然到这。”傅景远声音好听,却隐有愠色。
  声音一顿,他又道:“苏秘书是我好兄弟的表妹,我受人之托,要多加照顾她些。”
  沈卿不解。
  难不成又当她没舍得下他,跟踪而来?
  但他没必要跟她解释……
  视线无意中瞥见,他衣领上的一抹口红。
  一时的静默。
  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收回有些无措的视线,连呼吸都是带着疼痛感。
  五年来没得到他一丝真情,她的心早已一点点凉下来。
  此刻,也终于死心了。
  ……
  病房里,苏静声音轻轻柔柔,看似好意相劝,其实故意惹怒沈卿:“景远哥那么斐俊矜贵的男人,没有哪个女人会不爱,同事都说是你死乞白赖缠着,我是为沈秘书着想,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才好。”
  沈卿朱唇微启,从容不迫道:“他不值得我爱!我也没爱过,是你误会了。”
  苏静不可置信,再次攻击,娇柔造作的语气:“沈秘书,霸占了景远哥五年了,该还给我了!景远哥根本不爱你!你一定能看得出,景远哥对我比你好一千倍!姐姐,别自欺欺人了,好吗?!”
  “啪!”
  沈卿重重地甩了她一个耳光,余光早注意到傅景远要推门进来,而故意打的。
  嘭地门被推开,傅景远进门,脸庞冷峻,不见情绪。
  苏静捂着红肿的脸,还柔声抽泣给她解释:“沈秘书人善心好,应该是一时失控了,都怪我说话没分寸,对不起……”
  沈卿心中轻嗤,敛了视线:“是我打的。”
  接着又当着傅景远,抬手给了苏静一巴掌。
  栽赃陷害,这次苏静得逞了,往后要怎么样践踏她,都易如反掌。
  绝不会让苏静得偿所愿!
  但她会帮苏静一把,推向傅景远心里。
  毕竟他如此怜爱苏静。
  傅景远眉宇深邃,看着沈卿眼中的决然和冰冷。
  仿佛窥探到她内心深处,毫无波澜,心反倒微微地刺痛了一下。
  沈卿冷眼,态度恶劣,样子如同恶毒女配,挑衅十足,目的是要惹怒他,更厌恶她。
  这次,她不要他了!
  没想到,傅景远没半句责怪她,反而将她拉走,一路拽她进了楼梯间。
  傅景远反锁上。
  沈卿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找她,怎么没去安慰苏静。
  亦或不是应该让她滚吗?
  沈卿忽然看懂了傅景远的意思,这是他在替苏静讨回公道。
  然后,静静的楼道里响起重重地啪声。
  沈卿抬手往脸上打了两下,随后直接离开。
  “我让你走了吗?”傅景远嗓音低哑,厉声一斥。
  沈卿清醒地看着他。
  矜贵俊冷的外表下,傅景远却久久不肯松开她的手腕。
  “我还有事,该走了。”她提醒道。
  傅景远眼底一冷,黑眸如鸷,抓住了转身的沈卿。
  直接将她按在墙上,扣住她下颚,不由分说地吻住她。
  强制地,粗鲁地。
  疯了似的想摧毁她!
  揽在她腰上的大掌,强势地紧紧搂住,恨不得把她揉进他身体。
  但是她的反应比预想的要粗暴。
  血腥味。
  在口腔中溢开。
  沈卿咬破了他的唇,才得以脱解,一个耳光在傅景远脸上响起。
  “我会当做没发生过,傅总,人总有一时冲动,所以,两清了。”
  沈卿面无表情,扫了他一眼。
  看到他眼底晦暗如凛冬,仿佛刚才对她的狠厉不过是报复,亦或羞辱。
  他的亲吻偶尔会让她产生期许,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心里一阵酸楚。
  她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傅景远瞳仁冷然一缩,盯着她清瘦的背影,甚是无情。
  抬手擦去唇角的血丝。
  黑眸中寒光微沉,却看不透她。
  傅景远都没意识到自己如此在乎她。
  甚至发觉她决意要离开他后,对她的占有欲,几近疯狂。
  沈卿从医院出来,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飘下如愁丝的细雨。
  为什么她都放下一切了,他反倒纠缠她……
  她叹了一口气。
  玩腻了她,却没想过和她结婚的男人,完全没必要因为离开了他而伤心。
  回过神来,脸肿得发疼,她义无反顾走进了雨幕。
  任凭冰冷雨水打在她身上,也越发清醒了。
  毕竟,傅景远自己也清楚和她的关系,已经变得什么都不是了​。
  便也想通了。
  七夕这天,沈卿到店取了私人定制的礼物,送到傅景远的办公室。
  “总裁这么花心思讨好女人,还是头一次,看来苏静很有能耐啊,把总裁的心抓得紧紧的。”
  “总裁夫人身份没公开,你们最好不要瞎说,被人抓住话柄,有你们受的。”
  沈卿刚进会议室,就听到背后有人八卦,善意提醒了一下。
  其他人面面相觑,相继闭上了嘴。
  安静下来没几秒,又惹来一阵惊羡声,众人闻声,围观而出。
  “天呐,那不是傅总的前女友?蒂迷董事长视若珍宝的独生女赵雯倾!”
  “居然留洋归来了!说不定,这才是傅总心头上的白月光!他们是不是要在七夕官宣?”
  “昔日情人竟然能破镜重圆!多美好的一件事啊!这爱情真令人羡慕!”
  ……嗡嗡嗡!
  沈卿仿佛一阵耳鸣。
  那时签下协议后,傅景远频繁碰她,使她产生了错觉,还以为是爱情的开始。
  他曾几度失控,一次次紧缠着她,趴在她颈窝,温柔似水地唤她的一声声“阿卿”,竟全然是念着赵雯倾。
  往过仅存的美好回忆,浮现在眼前,却是瞬间幻灭。
  忽而,肃然一静。
  傅景远身上散发着迫人寒气,宛如踏着严威,进了会议室。
  一身名贵西装,没有一丝褶皱,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银色镜框,镜面反射着寒光凛凛,压迫感极强。
  沈卿眼中惊讶转瞬即逝。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戴眼镜。
  目光忽地被狠狠一刺,与他并肩而来的女人,如一抹明媚的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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