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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皇上如此待她。
  “皇上!!”
  顾玄奕墨黑的眸子微眯:“面子都丢尽了,还不走吗?”
  贵妃受不了众人各色目光,捂着脸跑出龙栖殿。其他妃嫔也识趣退下。
  “皇上,皇上!姜县君醒了——”方内侍满脸喜色。
  顾玄奕冲进内殿,就见姜欢睁着眼虚弱不堪。
  “欢儿......”他伏在床边握住少女无力的手。
  “皇,皇上......您没有受伤吧?”姜欢关切地打量着顾玄奕,见他无恙才露出舒心的神情。
  顾玄奕心中酸涩。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他的安危。
  “你个小妮子,身上都没几两肉就敢为朕挡刀,不要命了吗?!”虽tຊ是斥责,男人的声音却放的很轻。
  姜欢委屈极了:“臣妾当时没多想,回过神来就已经挡在皇上面前了......”
  顾玄弈又气又好笑。
  “朕有自保之力,何须你个小女子挡在前面......可不许再这样了!”
  姜欢乖巧点头。
  她才不傻,这次挡刀能在顾玄奕心里有一席之地便够了。
  “那,到底是谁想要对皇上不利?”
  顾玄奕沉声道:“不外乎是反对朕的势力,单纯的难民不会有如此身手。那对夫妇都是假的......朕已经着人去查,还有救济之事牵扯到前朝,都要一一查清。”
  看见姜欢依旧泛白的面色语气加重:“你一定要养好身子,朕已经下旨......”
  话还未说完,外面传来方内侍的声音: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姜欢装作要起身,被顾玄奕按下:“好好躺着,朕出去跟皇后说话。”
  皇后本在宫中潜心礼佛并不想管此事,可贵妃实在闹得太大导致宫中谣言纷纷。
  “臣妾给皇上请安。”
  顾玄奕坐下,揉了揉鬓角:“起来吧。皇后也是为姜美人的事而来吗?”
  皇后平静道:“是,但请皇上听臣妾一言。”
  “你说吧。”
  “臣妾知道姜县君有救驾之功,也感念她的恩情,皇上要赏理所应当。只不过皇上赏赐的越多落在姜县君身上的嫉妒也越多,臣妾虽能护着她可总有不能周全的时候......
  所以为保姜县君平安,不如先只赐才人的位份。虽然仍是越级,可也说得过去,待来日有了皇嗣再行晋升名正言顺。”
  顾玄弈垂眸沉默半晌。
  过了许久,久的皇后以为他不会再回应时。
  男人低低开口:“怜容......自朕做了皇帝,所有人表面上都是一张笑脸,真心太难看清。
  这样舍弃自己为了朕的只有欢儿一人......朕不愿亏待她。你与朕是夫妻,应当明白朕的心。”
  皇后心中颇有些酸涩。
  自他们唯一的孩子早夭引发对彼此的怨念之后,顾玄奕就再也没喊过她的闺名。
  夫妻......他们之间,也只剩夫妻之情了吧......
  姜欢站在内殿与正殿之间,眼波流转黑如深潭,不知所想。
  “皇上......”
  一声低唤在近处响起。
  顾玄奕一抬头,就见姜欢虚弱地倚在墙边,硬撑着走过来。
  “你不好好躺下过来做什么?!”他轻蹙眉间,起身过去扶住姜欢。
  皇后视线一直跟随着顾玄奕。
  姜欢轻轻推开顾玄奕的手,缓缓跪下坚定道:“皇上,臣妾挺身而出不是为了名分和赏赐,这只是身为臣子和妻妾应当做的事。
  若皇上要因此给予臣妾名位,那不仅仅是如皇后娘娘所说会引来其他姐妹的不满,也错怪了臣妾一片赤诚之心。所以,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后的眼中浮现诧异。
  顾玄奕先是一愣,继而无奈。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一心为他的女子?
  他本可以坚持下旨,纵然朝臣会有不满,后宫会有怨言,可皇帝所言再不满最后也还是会遂他心意。
  单看贵妃的模样就知道妒忌的人不会少......
  “好吧,既然你如此说。但国夫人之位你担的起就不必推辞了,永和殿你也要搬过去,水云阁太小了朕不喜欢。黄金万两朕也让崇年去准备了你不可推辞。”
  顾玄弈下了最终旨意,不让姜欢再多言。
  姜欢轻舒了口气:“谢皇上隆恩。”
  皇后态度也温和了许多:“国夫人懂事知礼,不怪皇上喜欢,本宫也很欣赏。
  既然皇上听进臣妾的劝谏,那便不要给贵妃降位了。贵妃也是为皇上考虑,只是言语上欠妥。况且贵妃之位空悬,而德妃又在料理诸事,恐怕人心不安后宫不宁。”
  这话算是说到点上了。
  贵妃比德妃高一阶,但论皇子还是德妃更胜一筹。
  二人互相制约正是顾玄奕的思量,若贵妃之位空出来,即便德妃没有这个心思也会生出来。
  顾玄奕微微颔首:“皇后思虑周全,朕会让崇年再颁一道旨意。”
  皇后见此自己不便多留,福身退下。
  ......
  顾玄弈进了仁心殿,户部闵尚书和侍卫长已经在等候。
  “微臣参见皇上。”
  “闵尚书,既敢来见朕,事情都查清楚了吗?”顾玄奕冷着脸的时候周围的温度似乎都因为他低了几分,带着十足的威慑感。
  这一夜鬓上染了几抹白色的闵尚书擦了擦冷汗,镇定道:“臣在当日皇上下旨之后便依言将所有炭价折半卖给贫民,救济银也同时拨下,各地也都开办粥坊。
  听皇上所说百姓仍在受苦,臣便找到下属两个负责的官员,发现其中一人突发恶疾已于两个时辰前病逝。另外一人臣查证过并无过失,所以想来与病逝那人有脱不了的干系。
  只是他的夫人对此一无所知,事情就没法再查下去......”
  侍卫长也回禀道:“回皇上,那日行刺的二人因为身死所以没法询问,但从他们尸体上看得出不是什么百姓而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有何能看得出身份的物件吗?”
  “他们所用武器皆寻常,就连毒也并非罕见。幕后之人心细如发,连一点可以辨别身份的线索都不留。”
  闵尚书倒抽一口凉气:“这两桩事同时发生,若是同一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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