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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午的时光就这么流逝,祝云婳这里还有弟弟在,谢秉添自然不能留宿,不过也是吃了饭才走的。
  模型也被端走了,祝云婳主打一个“人财两空”。
  祝为溪对于谢秉添把船拿走表示很有意见,君子不夺人所好,殿下没学过吗?
  但他人微言轻,只是一气之下气了一下。
  祝云婳好笑的拍了拍弟弟,道,“这船在咱们手上只是摆设,或许到了殿下手里就有大用处呢。”
  “明天就见不到阿姐了。”祝为溪留恋这少有的温存。
  以前他问阿姐表弟是小姨父的亲儿子,小姨父怎么会那样对表弟,阿姐说有娘的地方才有家,表弟没了娘也没了家。
  他如今觉得,有阿姐在的地方才有家,这句话也是对的。
  “好了,这还没到分别的时候。”祝云婳笑道。
  门外突然来了个醉山居的婢女,说小郡王请祝小郎君去致远居住一晚。
  祝云婳一愣,婢女说的二小郎君就是小郡王就是谢容璋,要请他弟弟?这是什么操作?两个同龄稚子的同性相吸?
  祝云婳点头,叫着素琴收拾了些穿的用的,将祝为溪打包送了去,不过为了安全,还是叫素琴去送了。
  祝云婳虽然看到了弟弟一脸的不情愿,但没办法啊,人家是主人,她只能算半个,比不过啊。
  致远居就在醉山居的旁边,谢容璋七岁就被谢秉添这个老父亲拎去独居了。
  这时代的父亲都怕孩子跟着母亲在后宅沾染“妇人之仁”,却不知,真正勇敢果决的孩子,父爱母爱都是心底最大的底气。
  致远居内,两个小男子汉正在进行一场男人之间的对决,下围棋。
  于是,只能曾经在阿姐那里找一点存在感的祝为溪败的一塌涂地。
  谢容璋从始至终友好微笑着,就这样的水平妹妹还想吵着要一起玩,还一口一个为溪哥哥。
  祝为溪为了挽回尊严,提出了个新的玩法,“五子棋”,因着刚开始不知道规则,谢容璋输了两把,但掌握规则后,祝为溪脸色黑的很好看就是了。
  祝云婳要是知道,只会叹气,唉不愧是一出生就在罗马的孩子哦,他弟弟比起她家同行间的孩子来说是很聪慧,但自幼接受贵族教育的孩子,怕是难比哦。
  这就跟前世有句古话那般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其实不然,当的也只是锅碗瓢盆的家,而不是家国天下的家。
  有些差距,是从出生起就注定无法超越的,前世今生,亦如此。
  就比如大学时她快毕业时愁的是如何顺利拿到offer,而有老总儿子的同学,开的公司都快步入正轨了。
  “你的棋艺已经很不错了,我这里有巫山大师的棋谱,可以借你看看。”谢容璋见好就收,还不忘给手下败将提供帮助。
  谢秉添自然也收到了儿子的“自作主张”,也没管,谢秉添从来不插手儿子的人际关系网。
  或者说对于儿子,谢秉添还是放心的,就算真是认不清,他这个老父亲也会在儿子吃了教训后及时出手的。
  夜晚,两个小家伙裹着被子坐在床上。
  本来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榻上的,但耐不住祝为溪讲的故事太有趣了,谢容璋再怎么稳重也还是个孩子,一个没忍住一招手二人就在一个床上了。
  “话说那齐天大圣被众人压去斩妖台,绑在降妖柱上,刀砍剑刺,放火烧之,竟不能伤其半根毫毛……”
  虽说祝为溪讲的不是完整本的西游记,还是阿姐精概版的故事梗概,但不乏谢容璋听的入迷。
  祝云婳对此表示很理解,在小时候只有电视这个媒介时,她每天幼儿园放学都搬着小板凳等着电视台放映。
  试问,那会儿谁没被唐僧气着,谁不想变成齐天大圣七十二变!
  虽说西游记在明朝为禁书,一来如今皇室不姓“朱”,二来如今皇帝虽然更喜欢道教磕丹,但对佛教也保持着友好的态度,祝云婳便给弟弟讲了。
  话说他弟弟靠着口述的西游记梗概一纵成为私塾里的大哥大,收获无数小迷弟。
  夜很长,夜很短,谢容璋纵使很想听下去,但晚上有规定的熄灯时刻,但多巴胺肾上腺素隐隐作乱时,谢容璋小朋友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谢小朋友在想明天祝为溪就要家去了,但故事还没听完,心里很不舒服。
  祝为溪很理解小伙伴的苦楚,从前做错事的时候,阿姐就用断更惩罚他,弄得他心痒难耐。
  “要不我写信给你?不过最近可能不行,明天回去怕是有一顿惩罚等着我,等私塾初六开了课,我就开始给你写如何?”
  祝为溪小朋友很讲义气,阿姐说过,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自己从前经历过断更的痛苦,那自己不应该让谢小郡王痛苦。
  谢容璋眼睛一亮,“好啊,这样吧,你家附近可有什么铺子,我派个小厮去守着,你写了便派小厮送去。”
  “那就福临茶馆吧。”祝为溪想了想说道。
  两个小朋友也很快安静的入睡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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