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城，马舒书仍处在懵然中。
她看向苍旻，嘴唇颤抖：“烟雨，烟雨还未出来……”
苍旻眼眸看了眼身后的城，眼眸中闪过一丝怜悯。
而后一夹马腹，坚定道：“速速护帝姬回炎城。”
幽州十八骑声音沉沉：“是！”
马舒书眼眶中泪水大滴大滴落下。
想起烟雨护着她一路从宫中逃出，又从王城护着她到幽州。
在她心里，烟雨早已是亲人一般的存在。
她几乎将唇咬出血：“烟雨，我一定会给你报仇。”
身后，林池生的人紧追不舍。
行至半道，对面突然烟尘滚滚。
马舒书心一紧，却听苍旻道：“是我们的人。”
这时，马舒书也终于看清，最前方的人是林清臣。
因为林清臣的及时出现，一群人终于化险为夷。
将人救下后，林清臣忍不住问道：“烟雨呢？”
马舒书看见林清臣眼眸中的焦急，强忍着心脏处的绞痛，极艰难地道：“烟雨为了救我，被林池生……”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林清臣的脸色却一瞬煞白。
“表哥，对不起。”
林清臣一震，闭上眼摇了摇头，而后睁开眼咬牙道：“帝姬无事就好，走。”
……
炎城，等候多时的林邺等人迎上来。
看见马舒书平安无事后，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所幸将帝姬平安救出，也不枉我们退出青州麻痹林池生。”
马舒书看向苍旻：“所以青州战败是你们的计划？”
苍旻道：“林池生要青州，我们就给他，我们从蓟州直取王城。”
说完他看着马舒书难看脸色，声音难得带上几分温度：“帝姬你先修养几日，我们便出发。”
马舒书摇头，眼眸锐利：“不可耽搁，今夜便整军出发。”
苍旻一愣，看见马舒书坚决神色，对林邺道：“林将军，听帝姬的。”
林邺道：“好，我这就安排。”
夜晚。
马舒书走上城楼，看着一个孤单的身影，她走过去，轻轻唤了一句：“表哥。”
林清臣一惊，将一个东西藏进怀里，转头看她，眼睛有些发红：“帝姬，要出发了吗？我这就下去。”
马舒书没多说什么，而是看着远方：“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她报仇。”
林清臣一顿，郑重地点了点头。
下面有人喊道：“清臣小将军，开始点兵了。”
林清臣冲马舒书点了点头，匆匆往下跑去。
马舒书仰着头看着满天星空，耳边响起一道清冽声音：“帝姬在看什么？”
“我母后当年去世时告诉我，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马舒书看向身边的人，“苍旻，真的吗？”
苍旻看着那双透红清澈的眸子，砰然一瞬，轻声道：“真的。”
马舒书盯着他看了半晌，绽出一个笑：“谢谢。”
下一瞬，那笑意又散去：“你说我这人是不是挺自私的，为了报仇，一直忽略了身边活着的人。”
“我一直不知道，表哥竟然对烟雨有情，若是早一点知道，或许……”
苍旻微微摇头：“就算重来一万次，你只要遇见危险，他们俩仍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马舒书。”苍旻突然唤出她的名字。
马舒书一怔。
苍旻道：“你只要记得，你在做的事，是对的。”
说完，他往下走去：“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