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蕊气喘吁吁地赶到顶楼,姜依梦已经在等着她了。
“姜依梦,把刀放下。”姜舒蕊长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但她已经顾不及其他,她的心神全被那把水果刀吸引。
姜依梦见她来了,拨开自己好几天没有洗过的头发,狞笑着说:“姜舒蕊,托你的福,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吗?我东躲西藏,不敢被警察发现,我人生中第一次这么狼狈,都是拜你所赐!今天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姜舒蕊看她扭曲的脸,有些害怕的后退半步,强自镇定地跟姜依梦谈条件:“好,好,你先把我妈放下。”
姜依梦怨毒的目光看向她:“你先跪下!”
姜舒蕊一僵,看着摇摇欲坠的叶妈妈,再看看凶光毕露的姜依梦,她知道,今天只怕在劫难逃了。
扑通一声,姜舒蕊跪在了地上,“行了吧?快把我妈放下来!”
“不行!不够!”姜依梦大笑:“哈哈哈哈...你终于向我下跪了,姜舒蕊,但还不够!我要你向我磕头!”
姜舒蕊惨白着脸,缓缓弯腰。
就在姜依梦疯狂大笑的时候,姜舒蕊突然站起来,冲向姜依梦,目标直指她手里染血的刀!
“姜舒蕊!你给我跪下!”姜依梦握紧了手中的刀不放手,被逼到绝境的人爆发出的力量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刀尖慢慢地被指向了姜舒蕊。
姜舒蕊死死抓住姜依梦的手腕,硬是把水果刀掰了回去,对准姜依梦。
两人相持不下,在顶楼边缘你来我往,你争我抢,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摔下楼粉身碎骨。
楼下的人看得心惊胆战,救护车和警车都还在路上,没人赶上去制止她们。
姜依梦毕竟已经流浪多日,饭都吃不饱,渐渐败于下风。
姜舒蕊抢过水果刀,朝姜依梦的胸口捅去!
姜依梦眼睛瞪大,满是错愕地倒在地上。
姜舒蕊赶紧趁机抓住绑着叶妈妈的绳子,吃力地把叶妈妈一点一点拉上来。
却在下一秒,一把刀插在她的手上。
“啊!”姜舒蕊剧痛,叶妈妈又掉回半空中,她转头一看。
姜依梦胸口流着血,还不依不饶、苟延残喘地爬了起来,她拔出水果刀,一刀一刀割在绳子上,叶妈妈摇摇欲坠。
姜舒蕊满手鲜血地制止她:“住手!你这个疯女人,快住手啊!”
绷———绳子断裂的声音。
姜舒蕊整个人呆住,眼睁睁地看着叶妈妈从20层的高楼直直往下落,她喉咙仿佛失了声,艰难地喊:“妈——”
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姜舒蕊推开姜依梦,抓住水果刀,一边哭着,一边往姜依梦身上捅去。
“为什么老是要破坏我的生活!为什么总是要害我的亲人!你该死!你该死!”
姜依梦很快成了一个血人,姜舒蕊把刀一扔,跑到楼下。
叶妈妈的身下一片血泊,软软地躺在了地上。
姜舒蕊跌跌撞撞地跪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喊着:“妈...妈...你起来啊...”
围观群众都忍不住泪水。
就在这时,叶妈妈动了动,睁开眼睛朝她虚弱地眨了两下。
姜舒蕊失声痛哭,抱着叶妈妈:“还活着,我妈还活着。”
救护车和警车同时赶到,驱散围观的群众,把伤员搬上了救护车,送往医院。
抢救室外。
姜舒蕊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来到这里了,每次过来都是痛苦的回忆。
季少擎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姜舒蕊一个人怔愣地看着抢救室,自己身上的伤也不处理,手还流着血。
季少擎蹲在她面前,捧着她的手说:“舒蕊,你的伤先处理一下吧,叶妈妈肯定会没事的。”
姜舒蕊眼神定定地看着抢救的红灯,不言不语。
季少擎心疼的不行,“舒蕊,你的伤口先处理一下,叶妈妈出来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好吗?”
姜舒蕊突然看向季少擎,眼神有些空洞:“季少擎,我不该心软的。”
季少擎心里一紧,紧张咽了口唾沫:“你什么意思?”
姜舒蕊笑了。
笑得苍白又温柔,她伸手抚上季少擎的脸,手上的鲜血沾到了他的脸上。
姜舒蕊说:“姜依梦是看到我们接吻才发疯的。”
说完,姜舒蕊又继续道:“你爸妈说得对,我们在一起只会互相伤害。”
“我不该对你心软的。”
“我不该...再跟你扯上关系的,你看,报应这不就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