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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筠攥着文件的指微微用力,清冷面庞上却无波无澜,没有理会阮棠的挑衅。
  她看向纪岱屿,等待他的回答。
  “她需要避嫌……”纪岱屿缓慢开口,目光冷淡,“那谁合适?”
  阮棠自信一笑,媚眼轻挑着勾向纪岱屿:“纪总,我和你一起去会议,我有把握帮您掌握这场会议。”
  纪岱屿淡淡“哦”一声,薄唇翕合:“资料都准备好了吗?”
  阮棠一怔,目光不自觉瞥向奚筠抱着的文件,意味很明显。
  她笑盈盈地对奚筠道:“奚助,把资料都给我吧,辛苦你准备了,剩下的事情就和你没关系了。”
  奚筠没动,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她。
  阮棠皱皱眉,有些不悦:“奚助,你站着做什么,没听我说话吗?耽误了会议,可不是说笑的。”
  “我不需要听你的安排。”奚筠平静道,“纪总没发话。”
  阮棠一噎,暗恼地瞪她一眼,看向纪岱屿正要说什么,就见男人冷沉沉的目光里都是寒意。
  让她一个哆嗦,所有话都咽了回去。
  纪岱屿冷邃眼眸里渐渐浮现出嘲弄,扯动薄唇道:“盛嘉不养闲人,更不养什么努力都不做、只想要摘成功果实的人,你以后都不用来了。”
  一句话,就给阮棠判了死刑。
  美艳女人一张脸庞惨白无血色,一身风情都端不住了,惨兮兮地求道:“纪总,我不是这样的意思,我只是怕奚助会通风报信,给鼎盛出卖情报。”
  闻言,纪岱屿眉眼更冷了,嗓音仿若都沁着层冰碎:“盛嘉有法务部,不需要你来提前宣判。”
  “可是她……”
  “滚出去,别耽误我开会。”
  纪岱屿冷冷打断,长腿迈过阮棠,大步向会议室走去。
  奚筠暗自摇一下头。
  最近她要跳槽的消息传出去后,公司里有不少人在蠢蠢欲动,但都是暗地里风起云涌,没人敢捅到纪岱屿的面前。
  无人不知纪岱屿最讨厌这样的员工,没想到还真有这么蠢的。
  这场会议,并没有什么意外,报价是此前奚筠早早预测过的,在舌战群儒说服过其他股东高层后,就没什么争议地定了下来。
  奚筠抱着文件从办公室出来,正想着接下来的安排,忽然听走在前的男人道:“晚上八点有一场酒局。”
  奚筠愣一下,忙道:“我明白了。”
  她包里的解酒药,从来都没有拿出去过。
  当晚,奚筠就和纪岱屿一同出席了酒局。
  是圈子里顶层老板们的一场人情聚会,纪岱屿一向只是露个面,招呼一圈,喝杯酒,半小时左右也就撤了。
  但今天坐在席间有差不多四十分钟,都不见纪岱屿有要走的意思,还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听老板们胡侃。
  见他有兴致,老板们都渐渐将话题往他身上引,不可避免的,也说到了奚筠。
  “听说奚小姐要离开盛嘉了?要不要来我们这里?”
  一身圆润、珠光宝气的朱老板笑眯眯地凑上来,坐在奚筠身侧:“做我的助理,工资随你开。”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奚筠略有不适。
  略略避过,她含笑道:“朱老板,您喝醉了。”
  旁边人忙打圆场,笑着道:“估计都是谣传,奚小姐这么优秀,纪总也舍不得放走吧。”
  纪岱屿冷情眉眼微抬,冷冷淡淡道:“没什么舍不得。”
  热闹气氛有一瞬的冷却,奚筠强忍着心头酸痛,保持得体仪态。
  “嗐。”那人拍拍脑袋,忙笑着道,“看我这记性,兰家小姐醒了,纪总心里当然是只有她一个,是我说话不得体,让人误会,我自罚一杯。”
  他一杯酒下肚,终于纷纷附和着,气氛缓和下来。
  但每一句夸赞着兰湘婷和纪岱屿的话语落在奚筠耳朵里,都像是一种凌迟,让她难熬。
  朱老板“嗝”地打一个酒嗝,笑眯眯地凑近奚筠:“奚小姐,相比起兰家千金,我可是更欣赏你的哦?”
  “谢谢。”奚筠不着痕迹地避开。
  朱老板不依不饶地凑近,将酒杯送到奚筠唇边:“奚小姐,陪我喝两杯,你光喝饮料有什么意思?酒局酒局,那就是要喝酒才畅快。”
  奚筠眉梢不易察觉地蹙了蹙。
  她觑一眼坐在旁的纪岱屿,后者神情淡漠,仿佛没看到这边的二人般。
  从前出门,遇到喝酒场合,他从不会让奚筠沾,今天却像是不愿意管她一样。
  也是,那只是他的教养罢了,又不是对她的特殊关照。
  现在她一个要跳槽的人,他何必再管。
  忍下心头苦涩,她将酒杯接过,一饮而尽。
  “好!”朱老板眼里放光,一只手不规矩地搭在奚筠肩上,再度送来一杯酒,“再来再来,我就知道奚小姐是能喝酒的。”
  众人看纪岱屿没有阻拦,纷纷起哄,逼着奚筠一杯杯酒下肚。
  纪岱屿冷眼旁观,骨节分明的手捏着根烟,渐渐掐紧。
  朱老板越来越兴奋,手掌摩挲着下移,在奚筠腰间一捏,将她带向自己怀里,不忘贪婪地吸她发间淡香。
  “朱总!”
  奚筠制止,皱眉道:“您离我太近了。”
  “咱们还能更近呢。”朱老板打一个酒嗝,色眯眯地向奚筠亲去,“奚小姐,我带你去玩好玩的,怎么样?”
  这一口酒气,差点把奚筠薰吐。
  余光瞥见朱老板亲来的肥厚嘴唇,更是花容失色。
  她正要翻脸,一杯酒却先一步泼在他脸上。
  酒水刺进眼里,朱老板顿时哀嚎一声,顾不上一亲芳泽了。
  奚筠肩头也被酒水洇水。
  她愣愣地看向纪岱屿,男人脸色冷沉得可怕,压抑着极浓的怒火。
  “朱锐,你当我是空气?”他冷冰冰地开口,锐意十足,“在没跳槽前,她还是我的助理,你是在羞辱她,还是在打我的脸?”
  朱老板的哀嚎声在他冰冷话语中瞬间消失,满桌噤若寒蝉。
  纪岱屿冷呵一声,眸光扫向奚筠,冷声刺道:“奚助,想玩就滚出去玩,别来脏我的眼睛。出去整理好你的衣服,这里不是夜总会。”
  奚筠深吸一口气,拎起包快步向外走去,将所有委屈都藏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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