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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晏洲屿也没有真的拿她当妹妹。
  同样是受伤,他能为了晏凌去查凶手报仇,为了晏蕊不眠不休的寻医问药,但唯独对她视而不见,从不过问半句。
  晏洲屿闻言神情无比阴沉,对两人虎视眈眈:“此事由不得你任性!他将周公子打成重伤,若上面问罪下来,凭你能担得起后果?我只给你两个选择,让他自己滚出晏家,否则我便通知官府将他羁押入狱!”
  晏梨半点都没慌,她知道晏洲屿对裴尘寂积怨已深,早晚会找个借口逐他离开,所以她已经有所防备。
  “你既说他打伤了周公子,证据呢?”
  “周公子早料到过你会矢口否认,昨夜我和老三可是亲眼看见这个护卫抱着你回来,这便是铁证!”
  “夜间太黑,大哥看错人也是有可能的,昨夜我与他分明是在白月阙留宿了一夜,到今早才回府,不信你可以去白月阙问。”晏梨唇角嘲讽地悠然勾起。
  晏洲屿都要被气笑了,“这种低劣的借口你也敢搬出来?看来你是蠢到无药可医,你该不会以为白月阙会为了你这种人撒谎吧?昨夜若不是蕊儿,你以为你能从白月阙活着回来?”
  晏梨闻言细眉微挑,来了点兴趣,“跟晏蕊有什么关系?”
  “蕊儿曾救过白阙主的性命,白阙主与她交好,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放过你一马,否则你昨夜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晏梨差点没被呛到,白昭会跟晏蕊这种人交好?
  她怎么不知道?
  再者,白昭得混的多惨,才轮得到晏蕊救他性命?
  晏梨用看白痴的眼神扫了他一眼,“我究竟有没有在白月阙留宿,你随便派个人去问问不就知道了?莫非你根本就不在乎事实真相,只是想往我们头上泼脏水?也对,以你的性子,这种事以前也没少干。”
  “你少信口雌黄!”晏洲屿训斥完,气极反笑,“好,若我派人去问了,证实你扯谎,你该当如何?”
  晏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弯唇戏谑的反问:“大哥想如何?”
  “前几日你用刀刺伤蕊儿身边的嬷嬷,还打伤祖母赐给你的丫鬟,最近家里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今日就数罪并罚。”
  晏洲屿声音里夹杂厌憎阴鸷,咬着牙挤出一字一句:“当初你施加在蕊儿身上的五十棍家法,我要你如数奉还!”
  此话一出,连院子里的家仆也惊住了,不禁全都看向晏梨。
  五十棍家法,连正值壮年的男人也未必受得住,当初身体无恙的晏蕊勉强捡回一条命,那么晏梨这种本就有伤在身的呢?
  裴尘寂望向晏洲屿的眸光里泛起刺骨的涔涔寒意,周身阴翳森冷的气息弥漫,似已经盯上了晏洲屿的性命。
  而晏梨没有一丝犹豫,即刻点头同意:“没问题,但如果证实我说的是真的,近日所有事你都不得再追究,并且我还要你手上城东那间米铺的地契。”
  如今饥荒之年,云江城里最为值钱的就是粮食,已经贵过了兵马军械,甚至每日的价格仍在往上飙升。
  米铺的地契现如今是有钱也弄不到,谁家手上要有一间小米铺,那就等于是有了一座金山,更别提晏家的还是城中四大米铺之一。
  这间米铺的地契在晏蕊手里,还是当初晏家在刚认回晏梨时,特地送给晏蕊的,仅仅是为了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晏家对晏蕊从不吝啬,这间铺子也是为她准备的嫁妆之一。
  晏洲屿眼眸沉了沉,晏梨还是那个晏梨,一如既往的贪婪市侩。
  慎重思虑后,晏洲屿答允了。
  左右晏梨最后也不可能拿走那间铺子的地契,因为他完全能够肯定,他昨夜绝没有看错人,白月阙更不可能会帮着她扯谎。
  晏洲屿随即将身边的小厮派了出去,来回大概要半个多时辰,晏梨就这么和他tຊ僵持着。
  这桩赌约很快在晏府上上下下传遍,正在房内养病的晏蕊也得到了消息。
  她起初还心生不悦,但听到婆子说完,也就放松了下来。
  婆子在旁边一脸阴狞,“晏梨跟一个低贱的侍卫纠缠不清也好,传出去正好坏了那小贱人的名声,皇室的婚约就是小姐您的囊中之物。”
  晏蕊嘴角牵了牵,“说的也对,若被皇室知道,晏梨就是在自掘坟墓。”
  “听大哥说再过不久,皇室就会派人过来商议婚约之事。”晏蕊手指不禁攥紧了被子,眸中淬了毒一般阴冷,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桩婚约她势在必得。
  谁敢阻她的路,她便除掉谁。
  “也不知会是哪位皇子娶您,如今朝中得宠的,也就皇后所出的三皇子,贵妃所出的五皇子,若是您能嫁给这两位其中之一为侧妃,日后便是一步登天!”
  晏家所有人都明白,晏家衰落至此,晏蕊不管嫁给哪位皇子,都不可能坐上正妃之位,能当上侧妃已经是最好的情况,晏蕊最后极有可能只是侍妾。
  当年这桩婚约初定时,本是定下的三皇子,彼时的皇后仅是低微的才人,晏家还是京城权势极盛的四大世家之一。
  可后来晏家衰败没落,被贬至云江城,而皇后一族青云直上,自然看不上晏家,便想法子故意混淆了当年的婚约,说先帝指婚时并未明言是三皇子,只要是皇子皇孙,谁和晏家女完成婚约都行。
  晏蕊并不在乎当侧妃还是侍妾,但最怕自己嫁个不争不抢的废物。
  “如今朝中最有权势的可不是那两位皇子,而是渊王殿下。若嫁了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当正妃,还不如在渊王殿下身边当个通房。”晏蕊的野心愈发浓烈,贪欲肆意疯长,她要爬就要爬到最高的那个位置。
  渊王是先帝的第九子,年纪尚轻便手握重兵,满天下还有谁不知道,唯有渊王能跟当今皇帝分庭抗礼。
  以后这天下会落到谁手里,皇帝能坐得稳几年皇位,一切都未可知。
  婆子拧眉道:“据说渊王半个月前就已从边境赶回京,却突然下落不明,至今都未有音讯,传言渊王已经死在了叛军手上,小姐您可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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